郗超目睹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見文易如此輕易就放過慕容暐等人,而沒有加以嘲笑戲弄之類的。
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同樣作為失敗者,他難免會代入慕容暐等人的角色中去。唐國要是戲弄慕容暐,將來也很可能會如此對待他們。
沒有人希望自己碰到這樣的遭遇。
等他見到文易把乙璋、傅顏和慕容令三人押送往燕軍大營,心中一動,連忙過來提出告辭。
文易也沒有挽留,只是拿出一封厚厚的信道:“把這封信交給桓將軍,就說我期待和他的會面。”
郗超接過信,道:“是,我會把今日所見所聞告知郡公。”
等他離開,文易就拉著盧壑詢問遼東的情況。
盧壑應(yīng)該是早有準(zhǔn)備,一五一十的做了匯報:“……拿下龍城之后大將軍怕高句麗和百濟有異動,就出兵拿下遼東郡,震懾兩國。”
“后又出兵拿下遼西郡全境,現(xiàn)在遼東遼西已經(jīng)盡皆落入我們手中。”
“只是那邊胡人數(shù)量眾多情況比較復(fù)雜,大將軍沒有再行擴張,而是轉(zhuǎn)為打擊匪徒安定地方。”
文易連連點頭,道:“武將軍不愧是老將,做事就是沉穩(wěn)。”
“決定天下歸屬的核心在于中原而不是遼東,他那邊只要守好國門就可以了,不需要攻城略地。”
至于功勛,一戰(zhàn)破龍城擒獲燕國君臣,這份功勞足夠他們分的了。
盧壑忽然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才小聲道:
“陛下,燕國的清河公主年方十三,生的花容月貌堪為人間絕色……要不讓她來侍奉您。”
文易眉頭一挑,露出好奇的表情,道:“哦,真的有這么好看?來給我仔細(xì)說說。”
盧壑連忙靠近他身邊,正準(zhǔn)備說話,卻見文易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罵道:“混賬東西,我打不死你。”
“哎呀陛下饒命,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盧壑一邊跑一邊求饒。
文易臉色鐵青,道:“十三歲,唐國婚姻法上白紙黑字寫的是什么東西你不記得了是吧?”
盧壑連忙道:“記得記得,女子及笄方可成婚,欺辱未及笄女子者斬。”
文易道:“知法犯法,真以為律法治不了你們是不是?說,這個主意是誰出的。”
盧壑眼神閃爍,道:“沒,是我自己想要帶兵打仗,所以才想出這樣的餿主意。陛下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文易知道自己追問不出結(jié)果來,嘆道:“追求特權(quán)果然是人類的本性。”
“你是我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一直視你為子侄一般。”
“這次我可以出于私情裝糊涂,假裝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但有些話還是要告訴你,希望你能記住。”
盧壑眼神里閃過感動以及愧疚等情緒,低著頭道:“是,我一定記在心里。”
文易道:“我不和你說什么公平公正之類的大道理,單純站在利益的角度和你說這件事情。”
“你將來是要封國的,從利益角度來說,你也是既得利益者。在你自己的國度里,你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你要做的是治理好自己的封國,讓封國傳承下去,不說千秋萬代至少也要努力讓它傳承幾百年。”
“如何治理國家?如何讓國家傳承下去?靠的是什么?是律法是規(guī)矩。”
“但是下面會有很多人蠱惑你誘導(dǎo)你,讓你去違法自己制定的法律。”
“你這個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規(guī)矩的制定者都帶頭踐踏法律,那么法律總有一天會變得形同虛設(shè)。”
“到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無視法律肆意侵吞國家的利益,用不了多久你的國家就會變成他們的。”
“你總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