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嚎的寒風如同利刃般掃過,叢林中的殘破枯枝裹著冰衣不斷顫動,發出咯吱咯吱的哀嚎聲,碎雪也就這樣再度灑落,遮蔽生機。
只是,這凜冽的寒風無論如何侵不入那晦暗的暮影與朦朧的星輝,如是相隔了一個世界。
冬日來臨,雪色別無二致的眷顧了晨星之巒。
不過沒了寒凌的風聲與刺骨的寒霜,鋪滿山野的落雪也只是了別致的景色,夾著畫板、舞動身姿、引吭高歌的精靈在這山巒上并不少見。
白災?在這兒,只是雪色,也僅是雪色。
清冽的歌聲中,晨星之巒顯得空曠而寧靜,這種平和似乎會持續很久。
但群星之塔頂層卻顯得有些沉重。
繁多群星堆砌的身軀是毫無疑問的中心,在他旁邊只有圣者弗蘭霍奇。
看著面前懸浮的紙張,弗蘭霍奇眉頭微蹙,“這樣的答案?”
事實上,那段歷史對弗蘭霍奇而言并不是秘密,但他對背后的真相卻并不知情,與其說他在懷疑大先知是在糊弄萊棲,不如說是弗蘭霍奇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問的。
只是弗蘭霍奇知道,大先知不像表現的這么淡定,畢竟剛剛他趕回的速度太快了。
雖然借著星國,大先知在星輝閃爍間便降臨在了這里,不過在往常,自己向大先知匯報時,不等上兩個小時根本不會有結果。
組成身軀的星辰緩緩沉浮,大先知淡淡道:“如此,便是真相。”
事實則是連大先知也不曾知曉完整的真相,晨星之巒上知曉的恐怕只有上任大先知,她出生在那個年代。
當然,山頂主神殿內封存的秘識也可能包含真相。
嘆了口氣,弗蘭霍奇不再追問。
屈指輕彈,寫著寥寥數字的靈性紙張便盤旋而去,落在通訊器上化作光點散盡。
隨即,弗蘭霍奇眼眸深沉開口道:
“一同發來的還有凡倫索的最新匯報,人類妄圖戰爭之事已經落實了,起因之一是自詡勇士的冒險者公會副會長,他欲以戰爭洗刷摩萊王國曾經的恥辱,并籍此推行戰技,成為冒險者們的大魔導師,如卡爾文女士一般?!?
“呵呵!”,大先知雖在笑卻又毫無笑意。
“大魔導師,如此的尊崇之名豈是這么容易的,引得神祈賜予封號,每一位都是大祭司烏克利斯那般輝煌的存在。
不過是一位夢囈之人罷了,他還不至于能影響摩萊王國?!?
弗蘭霍奇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即有些凝重的說道:“根據凡倫索他們的調查,摩萊王國的守護者軍團與母神教會參與了此事!”
一直關注著羅德的蜜安蘭幾人,后面也知道他躲入教會的事。
大先知堆砌為人形的星光緩緩沉浮,像是母神之名自帶著壓力般的令其沉默,頓了會兒,他才又悵然道:
“至惡邪物,真是不錯的傀儡?!?
就算隱隱猜測可能會與摩萊王國有關,但與混亂者密會合作也是他們不曾想到的,畢竟母神殿親近烈日,而對象征著死亡與黑暗的惡魔敬而遠之。
無論他們為了什么,只要與混亂者密會合作,背棄母神之名還是會穩穩落下。
在母神的恩土之內,這與死亡無異!
弗蘭霍奇補充道:“那個至惡邪物終究會死,就像是冬日褪下的老舊鱗甲和爪牙,新生的鱗甲更為光鮮?!?
“但那時,恐怕也是刀兵的前兆了?!?
弗蘭霍奇下定決心,沉聲道:“我曾不止一次進入過摩萊王國,這次也同樣不是問題?!?
將赫納溫送去彭拉行省,每一次都是由弗蘭霍奇親歷親為,畢竟也只有他有資格借瑪爾洛恩之名與塔伯那個老東西交流。
“如果,他們在母神殿呢?”
弗蘭霍奇頓時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