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朝。
沈汐禾不例外地成為整個朝堂上最矚目的一位。
她身穿白甲,去佩劍上朝。
皇帝看著暮氣沉沉,但因為這場大捷,他大喜過望,上朝時氣色都好了不少。
看沈汐禾的眼神也帶著滿意之色。
“沈將軍巾幗不讓須眉,此次戰役,大獲全勝,實在是令朕滿意欣慰!你也算給你父長臉了。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沈汐禾跪得筆直,來之前她便和大嫂二嫂認真地談過話。
“二嫂,你當真想好了要為二哥守寡么。”
她表情嚴肅,叫愛笑的二嫂也不好打馬哈哈,只一愣,“為何突然這么問?你別是和大嫂一樣,也來勸我改嫁的吧,我不改嫁,沈家就是我家,我哪也不去,誰也瞧不上。”
沈汐禾看著她依舊年輕朝氣的臉龐,便嘆了聲,“原本我想為你請封誥命的,我這次打了勝仗,皇上定會嘉獎,大嫂的誥命,我相信錚哥兒以后會有出息,他的母親,他自己來掙誥命。
但是二嫂膝下無子女,你寡居沈家,日子比大嫂艱難許多……可我若為你請了誥命,你便不能改嫁了。”
所以她猶豫了。
誥命聽著是好名聲,也是一道保護罩,但同時也是無形的枷鎖。
然后,二嫂說,她不改嫁,但也不要誥命。
沈汐禾看著她的臉,半晌后,改了主意。
“行,我不為你請封誥命,你是自由身,不論以后哪一天,你改了主意,遇見想共度余生的人了,我會為你準備豐厚的嫁妝,風風光光地出嫁。”
她記得,一向堅強的二嫂,聞言便紅了眼睛,久久不語。
回到此時的朝堂之上。
沈汐禾拱手,恭敬又有力地道——
“臣有一請求,此次戰役,將士死傷無數,今日之捷報,皆由前方將士的鮮血與一具具白骨累來。望皇上好生撫恤他們的家人,讓將士們的亡魂得以安息。”
朝堂之上,人人稱贊她用兵如神,如何驍勇善戰,但只有親身經歷了戰事的人才知道,這是多少鮮血與犧牲換來的戰果。
聞言,皇帝笑意一隱,隨后點頭,“這是自然,這不算你的請求,你就是不說,朕也會對戰死沙場的將士們的家人好生安撫。”
當今皇上好顏面,想要留個好名聲,自然是在沈汐禾提出后,重視此事。
所以他大手一揮,又道,“這個不算,你還有什么請求,事關你自己的,不必不好意思,你有功,朕就會賞你。”
沈汐禾看了眼立在一側,因為這次督軍有功,被皇上嘉賞,站在百官最前列的夏洐。后者似有所覺,朝她投來一眼。
不知為何,夏洐覺得這個眼神,叫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并不會自信到,汐禾這是對他余情未了……
這可是在朝堂之上。
那么,她這眼神是何意?
就在他慌了心神之際,便聽女子大大方方的一句——
“那臣便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成全了。”
他握緊了指尖,死死地看著她的臉,想要看出破綻來,但可惜,什么也沒看出來。
她還有什么不情之請?
“哦,難得你有不情之請的時候,說吧。”
皇帝咳了聲,他如今每況愈下,沈汐禾算了算時日,離他駕崩也不遠了。
那她還真的得抓緊眼下這個機會。
手秉直,“臣與軍師鳳緋池兩情相悅,一起打仗配合默契無間,求皇上下一道賜婚的旨,也好……讓臣與軍師同進同出,為大夏繼續效力。”
這求賜婚的在朝堂上并不少見,但……這還是第一次,女子求皇上賜婚的。
朝臣們不禁議論起來,有嘩然的,有鄙夷的,當然更多的還是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