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膛線的燧發槍賣給陳泰來,表面上來看確實能增加陳泰來的實力,但是往長遠了看,在花錢就能買到燧發槍的情況下,陳泰來還會砸下真金白銀的讓人自己制造嗎?
等到陳泰來徹底習慣了造不如買的時候,孟良崮只要斷掉火藥供應,陳泰來手里的燧發槍就成了燒火棍,就算陳泰來的軍中還裝備了大刀片子,可是大刀片子那玩意能跟燧發槍比射程?
眼看著一眾大大小小的扛把子們都想明白了,朱勁松這才笑呵呵的說道:“怎么樣,現在沒人反對把沒有膛線的燧發槍賣給陳泰來了吧?”
一眾大大小小的扛把子們瘋狂點頭,唯獨劉懷文沉默不語,只是一個勁的吧嗒著旱煙鍋子。
把沒有膛線的燧發槍賣給陳泰來當然沒什么大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百丈崖那邊的產量,根本就不足以大批量供應。
想要大批量制造沒有線膛的燧發槍就得擴大百丈崖那邊的規模,擴大規模就意味著更多的設備和人手,設備和人手都需要錢。
所以劉懷文這個孟良崮的大管家就很頭疼。
外加心疼。
……
陳泰來最近挺忙。
拿下了大半個兗州之后,陳泰來先是登門拜訪了曲阜的衍圣公。
陳泰來的本意是想要邀請衍圣公孔憲培出面號召天下讀書人一起反清,卻不想我韃清的衍圣公孔憲培對我韃清那叫一個忠心耿耿,即便面對陳泰來要么出面號召天下讀書人要么餓死的威脅,我韃清衍圣公依舊鄭重聲明,哪怕他孔憲培被餓死,被砍頭,也絕對不會幫助陳泰來這個反賊。
陳泰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前被朱勁松那個癟犢子給坑了。
當初約定兩家分兗州的時候,姓朱的就說把泗水以西的地盤都給自己,姓朱的則是兵出泰安,跟自己共同對抗韃子。
當時自己還暗笑那姓朱的真蠢,畢竟只要能說動衍圣公出面號召天下讀書人一起反清,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占據名分大義。
現在看來,姓朱的估計早就料到了一旦衍圣公不配合就十分不好處置的問題,所以才會把泗水以西的地盤都讓給自己。
然而讓陳泰來絕望的是,現在木已成舟,泗水以西的地盤都歸了自己,衍圣公府這一家子也正好在自己的手底下,偏偏又他娘的打不得罵不得,簡直就是彼其娘之!
陳泰來也不是沒想過真個宰了孔憲培或者把這一家子都餓死在孔府里,好全了他們為韃子盡忠的忠義之心,可是一想到這么做的后果,陳泰來又忍不住心里發虛,無可奈何之下,陳泰來只能在手下人勸諫的時候選擇就坡下驢,暫時放過衍圣公一家。
當然,放過衍圣公府也不是沒有好處,畢竟在此之后,陳泰來在兗州讀書人之中的名聲就好了很多,也確實有一些郁郁不得志的讀書人投奔陳泰來。
陳泰來先是趁機收下了這些讀書人,接著又認真聽取了這些讀書人的意見,然后總結出了一套陳泰來式的反清套路。
先在兗州、濟寧站穩腳根,接著再開疆擴土。
陳泰來都已經想好了,只要自己打著反清復明的大旗,再占據了兗州濟寧,天下想要反清復明的仁人志士就會響應自己,回頭再找一個前明皇室遺孤供起來,等到反清復明的大業成功了之后再讓他暴斃。
簡直完美。
基于先站穩腳根這個前提,陳泰來先是派人跟八卦教接上了頭,準備兩家共分曹州,接著又加大了帶領兗州和濟寧鄉紳搞農會的力度。
沒錯,就是帶著兗州和濟寧的鄉賢士紳們搞農會。
雖然陳泰來一開始的時候也想學習朱勁松搞農會,但是在那些讀書人的苦苦勸諫之下,陳泰來終于清醒的認識到了自己的根基是一眾鄉賢士紳而不是那些窮的嗷嗷叫的泥腿子,所以陳泰來版的農會,是由鄉賢士紳們帶頭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