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摸著兔子過河
當楊大牛扛著鋤頭走向修路的工地,當何秀娘迎著朝陽走進工坊,真正意義上的“士、農、工商”之中的工人階級,才開始正式出現在中原堂口。
在此之前,那些皇帝們口中所謂的士、農、工、商當中的工,根本就算不上是真正的工人階級,包括宋、明、清在內,包括那些被吹捧為資本主義萌芽的工坊、作坊里的勞工,同樣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工人階級。
前者只能算是皇室或者朝廷或者士家大族養起來的匠人,后者……后者哪怕是披著資本主義萌芽的外衣,其核心本質卻依舊是世家大族對奴隸勞工的剝削,這些大部分都身在奴籍的勞工,在官府、作坊主的眼里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換句話說,這些密集勞動產業下的奴隸,和紫禁城里的太監們其實沒有什么區別,僅有的區別也就只在于他們還擁有繁衍后代的能力,還能有機會獲得交配權,有一定程度上所謂的人身自由,僅此而已。
扒掉所謂的資本主義萌芽這層外衣,扒掉所謂的盛世這塊遮羞布,就是殘酷無比的歷史真相。
包括在原本的歷史上,工人階級的出現也是我韃清亡了之后的事情。
指責朱勁松不團結工人階級的那些人也可以歇歇了,連工人階級本身都不存在,你們還能拿著鍵盤去聯合?
所以,真正正確的做法就是自己培養一個工人階級出來。
當然,資本這個東西的本質就是剝削,所以光有了工人階級還不夠,必須得有一個能夠制約資本的工會存在。
要不然,他們就敢把五天八小時的工作制度給你搞成九九六,當你捏著鼻子認下了九九六的時候,他們就會想著讓你零零七。
幸運的是,朱勁松從一開始造反就沒依靠過鄉賢士紳,也沒依靠過窮酸腐儒,整個山東的地盤都是一刀一槍打下來的,砸掉了原有的土豪劣紳和官僚體系之后,整個山東就相當于一塊白布,這規矩自然也就是朱勁松說了算。
工會要靠工坊的錢發展,不好意思端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不好意思,工會直接掛在官府下面,屬于半官半民的性質,工坊的錢要給到官府,官府再給工會,所以工會沒拿你工坊的錢,你再搞九九六,你問問工會愿不愿意?
按照朱勁松的玩法,各個縣的工會是不用鳥地方官府的,他們只需要向州、府的工會負責,而州、府的工會同樣只向山東地區的總工會負責,再往上就是孟良崮總工會。
孟良崮總工會掛靠在孟良崮造反集團之下,歸屬于曾誠這個文官體系的扛把子管理。
換句話說,就相當于是孟良崮總工會是掛靠在內閣的,各級官府根本就插不上手。
就算是工坊主們想要搞定工會派到工坊的人,可是工會的人每兩年就要輪換一次,工坊主要因此付出多少額外成本?
如果再加上每兩年輪換一次、但是輪換時間恰好跟工會是錯開的御史臺呢?工坊主還能不能搞定的定?
是的,御史臺也被朱勁松玩出了新的花樣,從孟良崮造反集團的御史總到到縣級御史臺,就相當于是最高撿到縣撿。
地方上的縣官老爺們負責查案,但是最后的定罪要歸到御史臺,死刑更是得報到孟良崮御史總臺復核。
當工坊主們搞定官府、工會、御史臺的成本遠遠超出搞九九六的成本時,這些工坊主們自然也就懶得去搞九九六。
這就是為什么說殺頭的買賣有人干,賠本的買賣沒人做。
更別說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錦衣衛。
錦衣衛的玩法基本上跟后世的某安很像,在各地都有直接公開的據點,然而跟某安不同的是,錦衣衛擺在明面上的據點就只是明面上的據點,用來接受百姓的舉報以及負責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