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是朱勁松這個大當家的喊出了“勒緊褲腰帶也要興教育、開民智”的口號并且付諸于實際行動,當時沂州府也做不到讓所有的孩子都有書讀。
等到朱勁松占據的地盤越來越大,治下的百姓越來越多,這種情況甚至越發的明顯了起來——就算褲腰帶再怎么勒,勒到朱勁松這個大明皇帝每頓飯都只有一個素菜再加上一個半葷菜的程度,省出來的那點兒錢糧在龐大的百姓基數面前,依舊少得令人絕望。
所以,我大明自家百姓都還沒能人人有書讀,你們這些蠻子還想來占用我大明本就不多的教育經費?真就不怕劉懷文那個老摳操著刀子砍人?
不過,曾誠畢竟是在我大清做過知府的,又跟在朱勁松這個天字號的反賊頭子身邊學習了兩年,這腦子也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得過的。
暗自在心里盤算一番后,曾誠便試探著說道:“一個學生,一年的學費是一百兩銀子,書本、餐食、衣物、住宿等雜費大概是六十兩銀子,不知道貴國能否接受?”
曾誠絕口沒提給留學生補貼的事情,反而張嘴就是每個留學生每年需要一百六十量銀子的學雜費。
刨去成本,每個留學生每年創造的利潤大概能供應十個大明百姓家的孩子讀書的花銷,一百個留學生,足夠供應一千個大明百姓家的孩子讀書了。
一想到自己能夠解決一千個大明孩子讀書的問題,曾誠就忍不住想要去敲劉懷文劉老摳的竹杠——這可是一千個學生,差不多是一個鄉的規模,怎么著也得敲一袋上好的旱煙葉子回來。
當然,在報出了這個價格之后,曾誠的心里多少也有點心虛。
還是以我大清為例。
別看我大清在中原百姓的教育問題上不甚積極,但是對于外來的留學生,我大清可是闊綽的很——雍正六年,羅剎國遣學生留學,戶部月給銀米器物,學成遣歸。
所以,往年都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外來的學生有補貼,現在忽然要收取外來留學生的學費雜費以補貼自家百姓讀書開智,這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而皮埃爾在聽完了增城的報價之后,也低著腦袋盤算起來。
一個留學生一年的學雜費加在一起是一百六十兩銀子,大概等于三百二十法郎,一百個留學生一年的學雜費就是一萬六千兩銀子,三萬兩千法郎。
如果想要讓這些留學生的生活條件更好一些,有更多的機會增長見識,那么相應的花銷也就會大大增加,一年的費用大概得四萬法郎左右。
暗自盤算一番后,皮埃爾才抬起頭來,望著曾誠說道:“一年八萬法郎的費用,對于我法蘭西來說并不是什么問題,只要我們的赤字夫人少修一座園子,這點兒錢也就省出來了?!?
要是換了其他人聽到皮埃爾這種說法,估計得被皮埃爾說的一臉懵逼——見過砍價的,怎么還有主動翻倍往上加價的?
但是曾誠秒懂。
只是曾誠有點兒瞧不上皮埃爾的小家子氣。
一萬六千兩銀子,到他這兒就只不過是變成了四萬兩銀子,滿打滿算也不過是翻了一倍多那么一丁點兒。
再說了,這種事兒你特么自己搞不就行了,還用得著跟本官說?
不過,你既然跟本官說了,那本官可就不困啦!
曾誠笑著伸出手,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說道:“八萬兩未免太少了些,須知這些學問都是我大明的不傳之秘,便是我大明百姓,也有許多人學不到這些學問,所以,起碼也得二十萬法郎。”
嘴唇一開一合之間,皮埃爾嘴里的八萬法郎就變成了八萬兩白銀,隨后這個二十萬法郎更是約等于十萬兩白銀,所以,原本皮埃爾打算吞下的四萬法郎也直接變成了十萬兩白銀的六成,也就是六萬兩。
曾誠想過了,只要能跟皮埃爾談妥,把原本的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