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奧弗斯特拉滕對于大明的了解,如果說巴達維亞這邊的猴子真的對蘭芳布政使司那邊發(fā)動了進攻,又或者在巴達維亞再搞一次紅溪慘案,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整個荷蘭都會被猴子們拖下水,然后落得一個比葡萄牙還慘的下場。
也正是出于這一點考慮,奧弗斯特拉滕才會在發(fā)現苗頭不對的情況下直接下令鎮(zhèn)壓印猴。
可是奧紳斯特拉滕也沒有想到這些印猴是真蠢,居然不管不顧的跟東印度公司干了起來。
想了想, 奧弗斯特拉滕才開口道:“這樣兒吧,我們先向明國發(fā)出照會,要求他們把他們的人先撤走,以避免誤傷——雖然那些猴子們現在的目標是我們,但是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對大明的商人們動手?”
約翰尼斯·西爾伯格卻搖了搖頭,說道:“不,不能通知明國派船來接走他們的商人, 最好的辦法是派兵保護好明國的商人,然后直接派船把他們都送到蘭芳那邊。”
奧弗斯特拉滕一愣,問道:“不讓明國派船來接走他們的人,反而要在這個時間抽調更多的人手和戰(zhàn)艦來護送他們?”
西爾伯格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絕對不能給明國任何的機會——你想知道十七紳士會議對這件事的最終商議結果嗎?”
奧弗斯特拉滕一臉好奇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想知道。”
西爾伯格呵呵笑了一聲,叼著煙斗狠狠吧嗒了兩口之后才開口說道:“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吧。十七紳士會議的最后結果是,如果你能解決掉那些猴子,并且保證巴達維亞這里的穩(wěn)定,那么你將會列入下一屆十七紳士的候選名單。”
“如果你沒能解決掉那些猴子,或者說那些猴子招惹到了明國,被那些猴子們把東印度公司或者整個荷蘭都拖下水,那你就別想十七紳士候選的事兒了。”
奧弗斯特拉滕哈的笑了一聲,臉上滿是自嘲的笑意:“如果真出現了那樣兒的情況,明國肯定會向巴達維亞派兵, 我可能連活著回到荷蘭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也不用想十七紳士候選的事情了。”
西爾伯格點了點頭,臉色的微笑卻比哭更難看。
做為東印度公司的十七紳士之一, 西爾伯格對于大明并不是一無所知, 對于中原堂口的歷史,西爾知道的也比奧弗斯特拉滕知道的更多一些——哪怕在戰(zhàn)艦和火器都處于劣勢的情況下,那個叫做大明的國家依然態(tài)度強硬的選擇進攻,如今那個國家近乎占據了所有的優(yōu)勢……
一想到這里,西爾伯格就忍不住揉了揉額頭,說道:“趕緊去做吧,把那些明國的商人送到蘭芳,或者送到交趾那邊兒也行,他們留在巴達維亞,對于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危險。”
奧弗斯特拉滕也知道西爾伯格的提議是正確的,但是一想到那些大明百姓,奧弗斯特拉滕就忍不住有些頭疼。
以前,尤其是那些中原人的腦袋后面還頂著一根小辮的時候,他們其實很害怕巴達維亞總督府,他們只想賺錢,從來不會想著其他的事情,哪怕巴達維亞總督府想要奪走他們的錢財,他們也只會想盡辦法保留哪怕小小的一部分,從來都不會想著反抗。。
可是自從他們剪掉了腦袋后面的那跟小辮子之后,這些往常溫順的綿羊就好像變成了披著羊皮的惡狼——他們總是會笑瞇瞇的跟別的打交道,但是當別人向他們呲牙的時候,他們卻再也不會像往常一樣選擇退縮,而是會選擇用同樣兇狠的姿態(tài)瞪回去。
奧弗斯特拉滕有點兒想不明白,難道說這些人腦袋后面的小辮子有什么魔法,能夠束縛住他們?
奧弗斯特拉滕很是擔心,之前巴達維亞總督府跟這些大明百姓的關系比較臭,現在巴達維亞總督府換張嘴臉,說要送他們離開,他們會相信巴達維亞總督府嗎?會老老實實的聽從巴達維亞總督府的安排嗎?
尤其是在大清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