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那些吠舍、首陀羅和達利特們不愿意被招募為勞工并且進行反抗,這事兒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人家都指望著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想要搞清楚天竺那邊各種狗屁倒灶的問題,就得從種姓制度的起源說起。
婆羅門、剎帝利、吠舍、首陀羅,再加上一個達利特,這五個看似毫不相干的詞語,共同組成了一種堪稱封建時期最典型、最森嚴且涵蓋宗教、政治、軍事、經濟、民生、文化等諸多方面的等級制度。
事實上,種姓制度并非天竺特有,在孟加拉國、斯里蘭卡、尼泊爾等國都曾普遍存在,只不過天竺受影響最為嚴重而已。
種姓制度的形成主要還是因為高加索人種雅利安人的一部分遷徙進入了天竺,其后在經過了長達幾個世紀的武力擴張以后,迫切需要一種具備“文化屬性”的等級制度來固化對天竺原住民的統治。
天竺最古老的詩歌集《梨俱吠陀》也就因此而出現,而在其第10卷第90曲中,就明確的提出了天竺種姓制度的雛形“原人歌”。
而在天竺的文化體系當中,這個“原人”所代表的其實就跟我國神話傳說中的“盤古開天辟地”類似,所有的天竺神靈、以及時間、空間的概念都是依托它而生,而《梨俱吠陀》的成書時間大概可以追朔到公元前一千年左右,之后到了公元前四世紀,最早的口頭傳誦版的天竺史詩《摩訶婆羅多》也已經出現。
而在這部天竺史詩中,“種姓制度”實則已經成長成了一套以“血統論”為基礎的成熟的等級制度,也就是已經有了明確的等級劃分了。
在這五個等級中,以雅利安人中的祭祀群體所組成的婆羅門等級最高,代表的便是“原人歌”中那個“原人”的嘴。
可能會有人覺得疑惑,為什么是嘴,而不是眼睛或者耳朵什么的,無他,因為頭上這些部位已經有主了,就拿眼睛來說吧,其所代表的便是“太陽”。
間接也就代表著婆羅門其實是和“太陽”一個級別的存在,其地位可想而知,緊接著便是下一個等級“剎帝利”,由雅利安人中的軍事貴族以及行政貴族組成,代表的是原人的雙臂,顯而易見,已經沒有在原人頭上安家的資格了。
但是,比婆羅門低了一等的剎帝力卻有著足夠大的政治權力,可以以政權的形態對后面的吠舍、首陀羅、以及達利特階層征稅,所需要付出的便是世世代代守護婆羅門的安寧。
至于吠舍,則是由普通的雅利安人組成,代表的是原人的腿,在天竺社會階層中的定位是沒有政治權力,但是可以經商,然后利用經商所得去供奉婆羅門以及剎帝利。
后面剩下的兩個階層當中,“首陀羅”則是由被征服的原住民所組成,人數是最多的,代表的是原人的腳,不能從政,也不能經商,只能世代為前面三個階層服務。
達利特這個被稱之為不可接觸的存在就更慘了,在天竺的文化體系當中壓根就是被排除在原人的軀體之外的,沒有任何權力不說,甚至不會被當成一個人來看待,也因此而被稱之為“賤民”階層。
在這樣的等級制度當中,能夠擁有真正意義上的權力的階層其實只有前面三個,而后面兩個階層的雖然人數眾多,遠遠超出于前面三者,卻幾乎沒有實際權力可言。
按常理來講,這樣的等級制度顯然是無法長久存在的。
畢竟人之所以被稱之為人,主要就是因為人會主動思考,在長期的被壓迫以后,種姓制度這種嚴重違背常理的畸形制度勢必就會因為多數人不愿被壓迫而產生反抗意識。
說白了也就是階級矛盾的激化。
就以首陀羅階層為例,在世代只能從事伺候前三個階層的生活起居、房屋建造等基礎服務行業的背景下,所能得到的卻僅僅只是為數不多的生存資源,從而也就使得天竺社會體系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