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為什么要數(shù)下江南》、《大清百五十年的國祚給后人留下了什么》……
諸如此類的文章,在別人看起來可謂是十分公正的點評,但是在曾誠這個大明內(nèi)閣首輔大臣看來,這些文章基本上就只能用狗屁不通這四個字來評價。
錢聾皇帝當下五十年中的功?
如果說減免錢糧之類的算是功,那他六下江南當中禍害掉的那些錢糧又怎么算?
如果說他六下江南是有什么正事兒,那么河南夏邑水災(zāi)案又該怎么算?
如果說大清留下了烏思藏和朵甘思等版圖,那大明的烏思藏宣慰司、朵甘司宣慰使、奴爾干都司這些又都該怎么算?
千成別說大清是直接統(tǒng)治,因為大清在烏思藏和朵甘思的統(tǒng)治其實跟在蒙古的統(tǒng)治差不多,都是實行的減丁之策,實際上的統(tǒng)治力度照比永樂到萬歷甚至天啟年間可差遠了。
更別說他大清割掉的那些地——所謂的十全武功,其實就是連緬甸都打不過,最終還是緬甸因為主動認慫而議和,商量出一個停戰(zhàn)八年后稱臣納貢的結(jié)果。
就這么個玩意,還能洗的白?
是,曾誠也承認,當初大明的開國皇帝朱元璋登基之后,天下也確實有一些文人士子拒絕出仕,因為在這些文人仕子們的眼里,被趕到漠北的蒙元才是正統(tǒng),而朱元璋卻只不過是個謀逆篡位的亂臣賊子。
但是當時的情況,跟現(xiàn)在的情況能一樣?
不一樣。
朱元璋一開始打的是大宋的旗號,甚至還降過元,是后來造反成功了才打起了大明的旗號——當然,老朱向蒙元朝廷投降這事兒是大清修的《明史》當中記載的,而在《明實錄》或者其他任何的文獻當中都沒有提到過,屬于智者見智的孤證。
而朱勁松從一開始就是打著大明的旗號要重建大明,造反成功之后也繼續(xù)沿用了大明的國號,照樣尊朱重八為太祖皇帝,尊朱老四為太宗皇帝,這跟老朱奉大宋國號以及小明王然后建立大明的性質(zhì)不一樣。
另外,蒙元是滅了宋,而建夷進關(guān)的時候卻是打著為崇禎皇帝報仇的旗號來了個長住不走,然后還順手搞幾波朱三太子案,直接把事情給做絕。
真要是嚴格說起來,蒙元滅宋是兩國相爭,大清入關(guān)性質(zhì)卻不是兩國相爭,蒙元滅了宋可以算是正統(tǒng),你大清可曾滅了大明?
并沒有。
大明是亡于狗成子之手,不是亡于大清之手。
所以,老朱滅元這事兒也可以算成是造反,朱勁松造反卻只是拿回自己家的江山社稷。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曾誠才會有一種不寒而栗感覺——替蒙元守節(jié)就已經(jīng)夠操蛋的了,現(xiàn)在居然還有人要替他大清守節(jié)盡忠盡孝?
這讓曾誠無法接受——即便是不考慮朱勁松造反到底有理沒理,錢聾老狗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哪怕那么一丁點兒的功績,單純的只是站在曾誠自己的立場上,他都不能接受有人洗白錢聾老狗。
曾誠以前是大清的泰安府知府。
如果朱勁松驅(qū)逐建夷,奪回漢家江山的行為被定義成亂臣賊子,那曾誠這個前泰安知府又該怎么算?
想到這里,曾誠干脆陰沉著臉道:“啟奏陛下,臣以為應(yīng)當嚴查——這些人今天敢把陛下驅(qū)逐建夷,再造大明的功績抹黑成為了一己之私而造反,明天他們就敢說咱們大明立國不正,后天他們就該造反了!”
剛剛放下手里一份小冊子的朱二旦也陰沉著臉罵道:“他娘哩個批!入他姥娘了我真是,這些狗入的就是吃哩太飽了!”
激動之下,朱二旦連劉廟村的村粹都給暴出來了,甚至還用上了山東人常用的倒裝句式。
朱三順也同樣陰沉著臉道:“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皇兄當初在起兵之前教訓(xùn)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