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求,就意味著這些大明商人得離開伊斯坦布爾,在奧斯曼軍隊的護送下前往穆卡拉港,而奧斯曼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多半會派人去求見朱皇帝并且討饒乞降。
如果不答應蘇萊曼的請求……盡管蘇萊曼沒有直說,但是徐鴻的心里很清楚,不答應就意味著奧斯曼很有可能跟伊斯坦布爾城中的所有租界來個魚死網破。
更有甚者,奧斯曼還很有可能把所有的臟水都潑到大明的身上——瞧啊,正是因為大明太過于咄咄逼人,所以我們才不得不跟明國魚死網破,你們全都是受了明國人的牽連,反正我們奧斯曼是完蛋了,你們有仇請找明國人去報!
一時之間,徐鴻反而有種進退維谷的感覺。
真開片,徐鴻不怕,租界里的這些明國商人也同樣不怕。
哪怕是奧斯曼現在就能拉著英格蘭、沙鵝、哈布斯堡家族和傻賊等一眾國家下場,組團來跟大明開片,大明也不見得會怕了他們。
關鍵是到底開不開片,這事兒可不是由徐鴻一個大使說了就能算的——向大明皇帝所在艦隊發射炮彈這事兒是奧斯曼禁衛軍惹出來的沒錯,但是大明會怎么應對這件事情?
雖說徹底滅了奧斯曼是應有之意,放過奧斯曼才不正常,可是徐鴻也知道蘇萊曼說的大部分都是事實,包括奧斯曼禁衛軍不把素丹當回事兒,動不動就搞叛亂,包括奧斯曼現在根本就沒有想跟大明開片的想法,這些都是事實。
如果放過奧斯曼,這事兒倒也說的過去。
尤其是蘇萊曼已經明確表態,希望由大明皇帝來決定奧斯曼的素丹、哈里發人選。
其中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不太好說,但是這姿態無疑是做足了的。
心里越想就越糾結,再一看已經定下心來慢慢喝茶的蘇萊曼,徐鴻更是恨的牙根癢癢。
而跟徐鴻比起來,蘇萊曼現在可就淡定的很了。
伊斯坦布爾城發生動蕩算得了什么,區區一些學生鬧事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夠把壓力轉移到明國人的身上,給奧斯曼爭取到一線生機……
蘇萊曼眼中精光一閃,又接著哭訴道:“徐大使有所不知,自從禁衛軍冒犯了大明皇帝之后,伊斯坦布爾城中便已經有動蕩不安的苗頭,許多平民生怕明國大皇帝怪罪,都在拖家帶口的逃竄,更有許多學生走上街頭,歷數禁衛軍之罪狀,要求穆斯塔法帕夏嚴征那些冒犯明國大皇帝的禁衛軍。”
“只是……”蘇萊曼略顯遲疑的說道:“禁衛軍究竟該如何處置,本官以為該由明國大皇帝一言而決之,此時倒不宜由我奧斯曼朝堂來決定,不知徐大使以為如何?”
徐鴻的心里變得更加不爽。
還本使以為如何?
這踏馬是本使能以為的?
再者說了,從伊斯坦布爾城里往外逃的那些人據說都是你們奧斯曼貴族和大臣的親眷,可沒幾個是平民百姓吧?
想了想,徐鴻干脆端起茶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樣兒吧,大維齊爾不妨再耐心等待一些時間,本使先遣人往穆卡拉港一行,如何?”
蘇萊曼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伊斯坦布爾距離穆卡拉港雖沒有十萬八千里之遙,卻也算不得近,等大使先生派遣的信使到了穆卡拉港再返回,只怕亂起來的就不僅僅只是伊斯坦布爾,連整個奧斯曼都要有傾覆之禍。”
訴完了苦,蘇萊曼又開始大打感情牌:“大使先生有所不知,我們奧斯曼自從加入小破鍋之后便一直唯大明馬首是瞻,整個伊斯坦布爾城中的貴族大臣也無不以學習大明文字、官話為榮,奧斯曼百姓望明國大皇帝陛下更是如嬰兒之望父母,如今因為禁衛軍叛逆而惹得明國大皇帝陛下震怒,奧斯曼百姓又何其可憐?還望徐大使能夠明察!”
瞧著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