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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誠和劉鶴鳴兩人爭著搶著要背上殺戮士人的黑鍋,這事兒確實有些出乎朱勁松的預料,畢竟這黑鍋好背不好洗,不但背上黑鍋的人有可能丟掉身家性命,就連子孫后代都得跟著受影響。
只是朱勁松也從來沒想著要讓曾誠和劉鶴鳴背這口黑鍋,因為角度不同——曾誠和劉鶴鳴是站在首輔和大都督的角度來看問題,他們關心的是大明江山社稷穩定與否,而朱勁松是站在皇帝的角度看問題,他更關心的是對與錯。
或者說,朱勁松看待問題的關鍵是某件事情對整個大明所有百姓的影響。
如果這次退讓了,依著那些生員的要求廢除了“惟生員不許”的祖制,那么以后這些嘗到甜頭的生員會不會要求更多?
如果這次退讓了,依著那些生員的要求重新啟用科舉取士的老套路,那么以后大明百姓的上進之路是不是又被堵死了?話語權是不是又要被那些士人所壟斷?
是,讓曾誠跟劉鶴鳴兩人背黑鍋也確實能夠解決掉那些生員,但是當曾誠跟劉鶴鳴兩人落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后,以后還有誰愿意為大明盡心盡忠?
比如說洪武朝的南北榜桉,正德朝那些文官打死錦衣衛指揮使馬順,崇禎朝除了崇禎皇帝其他人都人盡皆知的明碼標價賣首輔,這些破事兒在歷史上可沒少上演。
朱勁松自然不希望這些破事兒再次重演。
哈哈笑過一番后,朱勁松才冷哼一聲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明明是他們錯了,為何你們兩個反倒是一副錯在朝廷的模樣?”
曾誠和劉鶴鳴再次對視一眼后試探著說道:“陛下,這天下悠悠眾口……”
朱勁松直接擺了擺手,笑著反問道:“悠悠眾口?咱問你,這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還是那些士人之天下?”
曾誠頓時被噎的啞口無言。
在大宋之前,天下在名義上是皇帝的天下,實際上卻是世家門閥的天下。
在大宋之后,天下在名義上依舊是皇帝的天下,實際上卻已經變成了士大夫的天下。
士大夫和世家門閥有什么區別嗎?
單從字面意思上來看,士大夫代表的是整個儒林的利益,世家門閥代表的是某一族、某一姓的利益——出身微寒的士大夫們當然想擁有更多的權利,而一向高高在上的世家門閥也絕對不甘心拱手讓出權利和利益,所以兩者之間是可以說是互相矛盾的。
可是透過所有的表象看本質,那就不難發現,無論是士大夫群體也好,還是門閥世家也罷,他們本質上都是想要通過壟斷教育資源從而實現壟斷官場、斷絕其他人的上升途徑以保證權力在他們圈子內流轉。
不想成為世家門閥的士大夫,不是合格的士大夫。
至于朱皇帝口中所說的天下人?
天下人當然不止士大夫和世家門閥,但是士大夫和世家門閥卻能通過被他們掌握的話語權,把他們包裝成天下人的代表。
所以,朱皇帝的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士大夫可以冠冕堂皇的說他們就是天下人,所以這天下就是天下人之天下。
同時也是士大夫的天下。
只是曾誠的心里也清楚,朱皇帝既然問了這個問題,那就代表著朱皇帝眼中的天下人并不僅僅只是士大夫這個群體,而是在說整個大明所有的百姓。
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曾誠才微微躬身,答道:“陛下心向天下人,但是天下人卻未必能理解陛下一番苦心。”
朱皇帝呵的笑了一聲,不僅沒有在意曾誠的勸說,反而直接站起身來,慢慢踱著步子道:“是非功過,朕說了不算,你們說了不算,那些想要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人說了也不算,真正說了算的,是大明千千萬萬的百姓——那些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