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墨緊鑼密鼓備戰,準備出動攻打衡陽的時候,衡陽城里的八旗駐防將軍烏梁海則是提心吊膽,憂心忡忡。
衡陽雖然駐扎有兩萬余清軍,還有他這一個多月來招募起來的數萬鄉勇,甚至還有從長沙帶來的十門紅衣大炮。
而且洞庭湖的清軍水師也派來了大部分的艦船過來助陣,每天在附近的湘江江面上游弋。源源不斷的物資沿著湘江南下抵達了衡陽城。
甚至烏梁海還連續給康熙皇帝上了好幾封折子,將湘南局勢說的異常嚴重,請求皇帝再派更多的援兵和火器來幫他防守衡陽。
在很多人看來,衡陽城本身城防堅固,又有大軍數萬大軍駐守,而且還有朝廷水師助陣,怎么著也能稱得上固若金湯了。
雖然沈墨已經拿下了整個湘南,而且對衡陽表現出來越來越明顯的攻擊跡象,但是衡陽的清軍都覺得沈墨不足為懼。
大部分人都認為沈墨若是敢來攻打衡陽,必定會撞得頭破血流,大敗而歸。甚至一些樂觀的人還覺得沈墨會死在衡陽城下,他的部下也會隨之土崩瓦解,樹倒猢猻散。
就算一些相對客觀一點的人,也會覺得若是沈墨攻打衡陽,經過短暫的對峙僵持之后,最后必然也是一敗。
但是這些人卻不包括八旗駐防將軍烏梁海。
烏梁海不是一個很會打仗的人,但是他卻是一個謹慎細致的人。
說簡單點,這個人很怕死。怕死的人往往容易比別人想得更多。
他怕死,所以在于成龍大敗之后,一直龜縮在衡陽,守城不出,甚至就連蕩寇軍駐扎在衡陽城南面的耒陽附近的那支蕩寇軍的小部隊都不敢去主動攻擊試探一下。
他怕死,所以他讓人搜集了能收集到的所有的關于沈墨的資料,連續看了好幾個日夜后,他對沈墨越來越疑惑。這種疑惑也讓他更加的憂心忡忡。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全家死光的反賊余孽是怎么死里逃生后還能如此迅猛地在湘南地區掀起這么大的風浪的。
他有太多的疑惑無法解開,比如說沈墨麾下那上萬名軍紀森嚴,悍不畏死的精銳士兵以及他們裝備的精良火銃,那些裝備有火炮的艦船,還有大量的火炮等等。
人的問題他勉強都能想明白,可是這些火槍火炮和炮艦是從何而來他是死活都想不明白的。
若是有人敢說這都是人家沈墨自己造出來的,他會覺得說這個話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個瘋子。
別說造這么多數量的火槍火炮了,就是種個大白菜也都需要好幾個月才能成熟。難不成造槍造炮比起種大白菜還要簡單?
昔日康熙皇帝讓南懷仁和湯若望兩個人改良制造紅衣大炮的時候,也是集全國之力,用了三年才造出來那么幾百門。
可是沈墨從起事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年時間,他手中擁有的火炮至少都在五十門以上了。
難不成一個地方性反賊的力量竟然比朝廷還要雄厚?
烏梁海百思不得其解。
他越想不明白,就越覺得沈墨這個人神秘。越覺得沈墨神秘,心中的擔憂就更甚一些。
未知造成了恐懼,但是這種恐懼所謂一軍主帥,他又不能公之于眾。一旦說了,要么造成軍心動蕩,要么讓他這個本就沒多少威望的主帥威望會更被削弱。
所以烏梁海的狀態就是我害怕,但是我還不能說。我能做的只有盡可能多的弄一些兵,弄一些火槍火炮,弄一些戰船過來,這樣我才有安全感。
北京城里的康熙皇帝,從得知了于成龍全部覆沒,兵敗被俘的消息后先是驚愕,再是震怒,打死了好幾個太監宮女,砸壞了好幾座從明朝皇宮里流傳下來的精美瓷器。
但是康熙畢竟還是有些本事的,好歹也是活捉了權臣鰲拜,又平定了三藩的英明君主。
在他冷靜下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