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澤的惡劣態(tài)度讓旁邊的士兵們看不下去了,要上前收拾他,結(jié)果沈墨擺擺手示意不用管。
他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畢竟自己的確殺了人家爹娘老子還有兄弟,霸占了人家家產(chǎn),還用人家的家產(chǎn)起兵造反。
這要是擱到楊成澤的視角里,或者旁觀者的視角里,自己都是妥妥的大反派,人家恨自己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
再說了罵兩句又不會掉肉,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那么多干嘛。
畢竟沈墨對人一向都是很大度的,尤其是將死之人和死人。
“這話我不贊同,人有沒有下輩子鬼才知道。男人報仇,能當場報就報了,說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是給弱者準備的場面話。你能當我面喊著要報仇,也算是有點血性。我今天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你如果把握住了,我給你一條生路。如果把握不住,那就安心的下去陪你爹娘兄弟。至于其他的廢話就不要說了。”
楊成澤死死盯著沈墨,不說話。
沈墨本來對于這種人,是不打算廢話的。招降又不可能,就算對方想投降他也不會要的。
大家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死仇,根本沒有化解的可能性。退一步講,就算楊成澤能忍下滅門之恨想要投效以求茍活,沈墨還看著他惡心呢。
只是他今天有點無聊,所以忽然想找點樂子啊。
說起來堂堂沈總鎮(zhèn)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呢,有點玩心也是很正常的嘛,不要苛責(zé)他。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古今中外都是通用的。
況且,作為一個世人眼中的反派,無聊的時候玩一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戲弄一下可憐的受害者,豈不是很符合邏輯的一件事嘛。
沈墨讓人給楊成澤解開繩子,并且扔給他一把刀。
“現(xiàn)在開始,這個游戲就開始了。你如果能用刀在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碰到我,哪怕是衣服頭發(fā)都行,我就放你離開。如果不能,那你就去死。”
說完,也不管楊成澤同不同意,就讓人點起了一炷香。
古代還真是麻煩啊,沒有表看時間,計個時動不動就要點香,以后是不是考慮經(jīng)營一下香表生意。
大堂里活動不開,沈墨帶著人來到了院子里。
士兵們圍成一圈,手都按在刀把上,虎視眈眈盯著楊成澤。
已經(jīng)是中午了,天熱起來了,沈墨解下盔甲,露出了下面的白色箭袖武士服,胸口還繡著一叢綠色的小竹子。
只是他媳婦姜寒酥親自給他縫制的衣服,沈墨很喜歡,決戰(zhàn)的時候?qū)iT穿上,就感覺媳婦和未出世的兒子都在自己身旁看著自己一樣,心里很舒服。
楊成澤看看手中的刀,再看站在自己對面,負手站立,手無寸鐵的沈墨,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暴吼一聲就向著沈墨沖了過去。
他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若是能利用沈墨的自大狂妄殺了他,哪怕是緊緊砍傷他,也算是給家人報仇了。
可是等到一炷香都燒盡了,楊成澤手中的刀依然沒有占到沈墨分毫。任憑他如何的狀若瘋虎,胡砍亂劈,沈墨都輕輕松松地躲開。
到最后,他跟一條死狗一樣攤在了地上,刀扔在一旁,仰面看著天空,忽然嚎哭起來。
“爹、娘,二弟三弟四弟,我無能啊,我不能為你們報仇,殺不了沈墨這個狗賊啊……”
這一嗓子嚎的嚇了沈墨一跳,也讓他忽然覺得有點索然無味。
“算了,帶下去吧,過幾天公審后斬首示眾。”
沈墨交代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主公小心!”身后一名士兵忽然大聲叫道,沈墨下意識的向前避開,然后回頭看去,正好看到了本來癱軟在地的楊成澤抓起刀抹脖子的場景。
士兵以為他要行刺沈墨,所以才大聲提醒。
只是楊成澤剛才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