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有了他們的幫忙,清軍潰兵要想不被搜出來的就太難了。
暫時安下這些人的心之后,沈墨又一一點名,讓那些主要官吏出來露個臉,順便認識一下。
看了一圈后,發現通判一個是老好人,以前對楊成澤是唯命是從,楊成澤說啥就是啥,從來不投反對票,就是個楊成澤的應聲蟲。
一問之下,原來這位就是個范進式的人物。中舉的時候都四十多了,好不容易當個官,也沒多少建功立業的念想了,只想平平安安地當幾年官撈點錢然后退休回老家當個富家翁。
所以在上任之后,發現楊成澤這個知府比較強勢之后,更堅定了當個應聲蟲的想法,每天混日子。
看著這位胡子都快白了一般的老頭,沈墨心中已經給他打了叉。
而那位同知,雖然年輕些,但是卻也是個應聲蟲式的人物,不過比起胡子都白了的通判,看著到還沉穩干練不少。
這人倒是可以繼續觀察一下。
有的人當下屬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一旦獨當一面的時候就展現出不一樣的性格。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行事風格,還是要看他在哪個位置上。
有時候,是他屁股下面的那個位置賦予了他一些本來沒有或者很少的東西,讓他變成別人一眼不一樣的一個人。
同樣一個人,當農民跟當知縣,肯定展現出來的是不同的兩種面孔。
繼續觀察,倒是發現衡陽知縣郎三泰是個人才。
這個郎三泰是長沙府的人,今年剛剛二十歲,長得雖然平平無奇,但是看起來卻很干練。
沈墨一問,這位老兄還是個神童一般的人物,十二歲中了秀才,十四歲中了舉人,十六歲就中了進士。
只是中了進士的時候剛好趕上吳三桂起兵,清廷半壁江山都丟了,根本沒有多余的位置給他派官。
而且這小哥的老家長沙府當時也屬于吳三桂的地盤,所以他也不敢回家,就在京城附近溜達,到各處亂竄。
大概算得上是一種游歷。
雖然古代要求百姓出遠門必須要由路引,但是這一點對于有功名的讀書人來說不適用。
理論上是有功名的人天下都可以去的。
三泰小哥家里也算有錢,自己也從小練了一點功夫,所以帶著兩個仆人就在北方各地到處溜達,一邊溜達一邊還喜歡找當地人嘮嗑。
溜達了三年之后還寫了不少的游記,包括自己的一些所思所想。
回到京城之后,有好友勸他將這些游記整理一下出版,但是他想了想后拒絕了。
他告訴好友道:“這個朝廷容不下這些文字的,我要是敢付印,不僅功名丟了,我的腦袋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雖然當時的文字獄還沒有發展到最高峰,但是這個浪潮卻已經開啟了。
就是從康熙手中開始的。
等到吳三桂生死敗亡之后,清廷收復了湖南,他這才被派到衡陽縣當知縣來了。
三生不幸,付郭府城。縣衙跟府衙在同一個城里,知縣就很難當。出了事情是知縣背鍋,有了政績卻是知府的。
郎三泰也是個聰明人,看出來楊成澤的是一個權力欲和控制欲都很強的人,所以也就跟同知和通判一樣當了個應聲蟲。
但是他私下卻經常去走訪民間,了解衡陽縣乃至周邊的情況,光是各種筆記就記下了厚厚好幾本。
沈墨越聽越覺得這是個人才。
雖然目前沒有什么政績,但是卻很喜歡搞調研,而且調研筆記還寫了不少。
“你寫的東西能讓我看一下嗎?”
沈墨問道。
郎三泰沉聲道:“稟告總鎮,那些筆記在我的書房之中,總鎮若是有興趣,改日一定奉上。我如今身上卻有一本奇書,想奉上與總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