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的。”
于成龍聽出來了,眼前這位年輕的李知府是在替沈墨招攬自己。
他慚愧一笑道:“李知府過于自謙了。老朽如今只是沈總鎮的手下敗將,而且如今還是俘虜之身。沈總鎮仁義寬厚,不僅不殺我,還請來郎中為我診治,又允我四處查訪,對我這將死之人實在算的上仁至義盡。我于成龍雖然老邁,但是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此番前去衡陽,自然是要給沈總鎮一個交代的。”
李志遠聽懂了他的意思,點頭道:“于先生深明大義,既然知道我家主公拳拳愛護之心,想必肯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于成龍點點頭,然后又指著那不遠處的炮艦問道:“李知府,這等炮艦老朽也只是在福建為官之時偶爾見過一次琉球的鄭氏水師擁有,并未在內河之中見過。卻不知道沈總鎮從何處得來的?”
李志遠微笑道:“此事事關我軍機密,恕我不能直言相告。于先生待見到我家主公之后,可另行詢問。”
于成龍見狀,也知道自己問的有些唐突了,感慨道:“是老朽糊涂了,讓李知府為難了。”
李志遠笑笑,也不多說什么,拱了拱手,回了二樓的船艙。
戴文勝盤腿坐在艙中,面前小幾上擺著一壺酒,兩只酒杯,一盤花生米,正一口酒就一顆花生米,好不愜意。
抬頭看見李志遠,笑著問道:“怎樣?老于頭有沒有漏口風?”
李志遠盤腿坐在他對面,也拈起一顆花生米扔進嘴里,嚼吧兩下后說道:“我感覺他應該是心中還有些疑慮,所以還有些猶豫不決。”
戴文勝點頭道:“你這個感覺是對的。于成龍是北人,但是一直在南方當官。據我所知,清廷對于這些巡撫一方的地方重臣,都會派人監視他的家人,甚至必要的時候還要讓家中嫡系子弟去京城的國子監讀書。說是讀書,但其實就是當人質。這也是滿清心虛的表現,畢竟他們也知道他們這天下是怎么來的。再加上三藩之亂后,康麻子對于漢官的態度就更矛盾了,不能不用,但是又要防備著,所以才搞了這么一個手段來鉗制他們。”
李志遠恍然道:“你是說于成龍的顧慮就是他的家人?康麻子既然這次能派人來殺他,那肯定也不會放過他的家人的。如果他的家人落在康麻子的手中,那豈不是可以用來要挾于成龍了?”
戴文勝點頭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李志遠皺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該如何是好?于成龍是山西人,相隔數千里路。咱們就算現在派人去搬運他的家人,也來不及了啊。”
李志遠作為沈墨的嫡系,雖然忠心耿耿,但是卻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沈墨要想得天下,必然需要更多的人才來輔佐。
自己的水平一個知府勉強還可以勝任,但是隨著以后地盤越來越大,再讓自己擔任文官之首就是勉為其難了。
于成龍這種人,有操守,有能力,更重要的是還有家國情懷,若是能夠投效過來,就算讓他立刻退位讓賢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所以聽到于成龍有可能會因為家人被清廷所獲而沒法為沈墨所用的時候,他是真的著急了。
看著李志遠著急的樣子,戴文勝給兩人面前的空酒杯都斟滿酒,然后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李志遠一愣,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湊過來問道:“老戴,你是不是早已經派人去接于成龍的家人了?”
戴文勝點頭笑道:“你老李還不是太笨。”
李志遠顧不上他埋汰自己,一臉驚喜地追問道:“什么時候去的?來得及嗎?”
戴文勝道:“早在永州之戰結束的時候,老于頭剛被咱們俘虜,就派人去了。而且這件事還是主公親自吩咐的。算算時間,應該已經到了。”
李志遠瞪大眼睛嘆道:“主公果然思慮深遠,我等不及也。若是能順利帶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