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于成龍和王夫之兩人一本正經地討論在南京定都的好處,沈墨雖然嘴上迎合著,但其實有點興趣缺缺的。
對他來說,如果有的選的話更愿意去在長安定都。
南京夏天太熱,冬天潮濕陰冷。
四大火爐可不是白叫的。
定都北京,占了一個大義名分,而且還有紫禁城這個當世最完整規模最大的宮殿,城防經過歷代修繕加固也算是很完善。
但是北京的冬天不太好過,而且春季風沙大。
而長安的話既沒有北京那么冷,那么大的風沙,也沒有南京那么酷熱潮濕,再加上處于四塞之地,從戰略上來講比較安全,不像北京動不動就被異族兵臨城下了,戰略空間太小了。
關中現在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破敗了。
從唐朝以后就沒有大的王朝在這里建都了,宮殿早就破敗,原來明朝的秦王府經過戰亂之后現在估計也就剩下斷壁殘垣了。
除了城池宮殿之外,關中的地力也遠比以前荒廢了許多。
從元代開始,關中百姓就被元廷的馬政逼著成為了養馬戶,大量的耕地被用來種植牧草,導致地力衰退,原來被稱為天府之地的關中平原如今變得荒涼了許多。
要想在長安建都,必須下大力氣經營一番才行。
除了重建城池和宮殿之外,對于關中平原地力的恢復也要同步進行。
這是個大工程啊。
不知道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
想想都有點頭大。
打下一座城池容易,但是治理起來卻麻煩很多。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連長江以南都沒完全打下來,想那么多有個屁用。
沈墨當了國君以后,引入了大量土著官員之后,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這些土著官員在給自己奏事的時候前綴實在太長,無論是當面還是寫奏章都是要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好像不如此不足以顯示自己的才華,不如此不足以證明自己所說的有道理。
而鐵牛、李志遠他們這批嫡系就不一樣,說話做事從來都是簡單明了,有一說一,基本不會廢話。
沈墨一開始還覺得新鮮,但是時間一長就有點煩了。
雖然下旨說過此事,要求奏事的時候要言之有物,言簡意賅,但是最后發現收效不大。
那些土著官員們奏事前不說一堆前奏好像都不會說話了。
沈墨也很無奈,知道這是這個時代的風氣,一時半會想要調整過來并不容易,只能想讓自己學著適應。
不過還好有內閣先幫自己審閱,標注重點,否則的話讓他自己一個人看那么多奏章真的會瘋的。
他現在也學會了看奏章直接從后面看,前面的那一堆廢話直接忽略。
但是當面奏事的時候還是得耐著性子聽他們說那些廢話。
要是表現出了不耐煩,又擔心傷及到整個官員群體的臉面。
傳出去說自己這個國君其實并不是真的禮賢下士,恐怕又會多一些諸如沽名釣譽,有辱斯文之類的評價。
這讓沈墨有時候覺得當個君主也挺憋屈的。
臣子們時時刻刻想用各種有形的無形的籠子來將君主牢牢關在里面當個吉祥物當個擺設。
所以他現在已經學會了在聽臣子們奏事的時候一心兩用的本事。
兩個老先生此時聊得正嗨,正在大聊特聊天下那幾個適合定都的城池以及他們的歷史淵源,沈墨這個國君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還不時點個頭表示贊同。
兩個老先生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國君心思早都飛到爪哇國去了。
其實今天找他們進來也只是聊聊這個話題,并不是真有什么要緊大事要商量的。
兩個老先生談話當做背景音樂,沈墨忽然想到了一個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