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瑯的一眾舊部對于楚王沈墨不僅不殺他們,還讓他們繼續留在施瑯麾下聽命,都是又驚又喜。
他們全部都是漢人,以前是身不由己。現在能夠重新恢復華夏衣冠,跟隨漢人君主驅逐韃虜,恢復神舟,那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少數人有些擔心留在福建的家人會受到連累,因此有些顧慮。
不過殿前司早就想到了他們前面去,讓有家人的都寫一封信或者留下一個隨身信物,殿前司會派人去福建秘密地將他們的家人接過來。
當然,楚軍水師也會配合。
現在滿清的浙江水師基本上損失殆盡,福建水師也損傷過半,已經無力威脅楚軍水師了。
這批降將得知了這番周到的安排后,都更加感激涕零。
施瑯帶頭,每個人都寫了表忠心的奏表。
沈墨也設宴安撫了一番,很順利地就收攬了這些人的忠心。
能活著沒人愿意輕易去死,現在楚王如此優待他們,要是還不知道感恩那簡直跟禽獸沒有區別。
說起來,這些軍中的武將很多時候反而比起文臣來要更加單純一些。
當然,前提是你要將他打服。
軍隊是強權的象征,也是崇慕強者的地方。
寬容是強者的特權,如果是弱者的寬容,在別人眼里那就是懦弱。
施瑯和他的這些舊部被安排在鄭云龍麾下臨時聽用,主要是讓他們能更快速的融入楚軍之中。
等到時機成熟,他們就會被單獨調出來組建一支新的艦隊。
隨著地盤的不斷擴大,楚軍水師的作戰環境也在不斷變化,從江河湖泊逐漸擴展到了海洋。
而海洋還要分近海和遠洋。
不同的作戰環境下對艦隊的要求也不一樣,一支艦隊顯然是不夠用的。
而且華夏疆域廣闊,海疆同樣遼闊,一支艦隊再強大,也無法庇護所有的海疆,自然需要多組建幾支艦隊來分區域防守的。
大航海時代已經來臨,強大的海軍力量是一個強國必不可少的中堅力量,自然要未雨綢繆。
……
北京,乾清宮東暖閣的御書房里,索額圖正跪在地上,頂戴放在一旁,額頭緊緊貼在地上,光禿禿的后腦勺上那根細細的金錢鼠尾格外滑稽。
此時雖然還只是三月底的天氣,北京城其實還有些乍暖還寒,但是索額圖的后背卻已經被冷汗給打濕了。
施瑯戰敗,九江失陷,除了浙江以及福建廣東之外,整個長江以南大部分地區都已經落入了楚國的控制之中。
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傳到了康熙手中,康熙震怒,下令索額圖立刻回京復命。
已經退守到南京的索額圖收到康熙的旨意后立刻上路,風塵仆仆趕回北京后立刻進京面圣。
康熙在御書房接見了他,但是從他行禮開始卻是一言不發。
索額圖也不敢起身,只能這么一直跪著,雙腿都跪的麻木了。
他甚至寧愿皇帝直接對著自己一頓咆哮或是直接拉出去打板子,也不愿意忍受這種無聲的煎熬。
因為這說明皇帝已經對自己是極度失望了。
失去主子的信任對于奴才們來說比殺了他們更難受。
索額圖雖然身居高位,深受康熙信重,但是依然是一個奴才,只不過是一個高級的奴才而已。
如果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如水中月鏡中花一般很快地分崩離析,消失殆盡,那些被他曾經得罪過的人將會如同餓狼一般撲上來將他撕碎。
“皇上,奴才辜負了皇上的信任,奴才死罪,請皇上治奴才的死罪!”
索額圖硬著頭皮低頭道。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