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寶慶道:“沈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沒聽說他們有國外的關系能買到這么多外國貨啊?再說了,我們找他們借錢借糧,也是臨時決定的。往日里我們跟他們是井水不犯河水,沈家不可能提前準備了一支隊伍來對對付我們吧?這說不通啊!”
作為土匪,謝寶慶習慣的方式是簡單粗暴,真刀真槍的干。
這種動腦子抽絲剝繭的事情對他來說很痛苦。
山貓子雖然相比大當家謝寶慶來說是個老銀幣,但是畢竟只是習慣使然,腦子并沒有比謝寶慶聰明許多,對于謝寶慶的問題也說不個所以然了。
所以他們的討論很快就結束了。
“算了,等沈家這批錢糧到手之后,你帶人去將軍嶺打聽一下這個燕雙鷹的底細再說。”
謝寶慶給山貓子交代了一句。
山貓子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聲,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大當家還是有點過于穩健了。
既然沈家這次這么干脆利索地答應了他們的勒索,那么以后是不是可以將他們當成一個長期的飯票?
只要每次要的錢糧數目控制在一個讓他們不會肉疼的線上,黑云寨也會給出他們一些承諾來換取沈家的配合。
比如說以后沈家的車隊貨物經過黑云寨的時候保證平安無事,比如說黑云寨甚至可以保護沈家的貨物不被周圍的其他土匪劫道。
沈家定期繳納保護費,換取平安過境。
而黑云寨利用名聲,則獲得了長期穩定的收益。
一舉兩得,簡直就是雙贏的結局。
山貓子越想越覺得可行,禁不住地沾沾自喜起來。
甚至再看向大當家謝寶慶的時候,會生出一絲鄙夷之心來。
大當家還是太保守了!
也許,我更適合這個大當家的位子!
山貓子的心逐漸火熱起來,
大丈夫豈可郁郁久居人下?
彼可取而代之!
這一瞬間,山貓子呂奉先附體,向命運發出了自己打算奮進的吶喊聲。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緩慢的,嗷嗷待哺的黑云寨眾土匪終于等到了沈家的車隊。
雖然他們已經當了很多年的土匪,但是每一次的劫道成功都會讓人感到興奮。
況且這次大當家的只是寫了一封信讓人送了過去,號稱是晉城首富的沈家老爺就乖乖地派人如數送來了他們要的錢糧。
我們黑云寨的名氣已經這么大了,就跟古代的那些威名遠播的大將軍已經已經可以傳檄而定了嗎?
土匪們自然是沒有聽過這個詞的,但是意思卻也差不多知道。
謝寶慶派了二當家山貓子帶著一群人下山接應,自己這個大當家則是坐在聚義廳里矜持地等待著孩兒們的消息。
他甚至已經看到了一摞摞用紅紙包著的白花花的大洋以及一袋袋雪白的白面堆積在自己面前。
沈伯帶著一排和連部押著車來到了黑云寨下面的官道上,自然有黑云寨安排在此盯梢的嘍啰們出現。
“我們是晉城沈家的,我家老爺素來聽說黑云寨的謝大當家是個替天行道,恩怨分明的英雄好漢,黑云寨的好漢們也個個都是義薄云天。所以派我來給黑云寨的好漢們送一些錢糧物資,表達一下我們沈家對謝大當家和各位的敬意。不知道哪一位是謝大當家啊?”
沈伯拱手說道,笑瞇瞇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一點的威脅性。
但是跟在他旁邊扮成伙計的a連連長薛浩男卻敏銳地收到了沈伯的信號,悄無聲息地將手伸進了驢車上蓋著的氈布下面,抓住了自己的1911手槍。
其他士兵也是隱秘地靠著車廂,表面上看起來都是一副畏縮害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