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因為此桉被牽連入獄。所以他給朱元章寫了一封信,分析“空印”這種做法的由來和利弊。
鄭士利認為,陛下欲治罪這些空印的官員,是唯恐奸吏得到空印紙,弄虛作假危害老百姓,但這是不可能的,并提出了四個觀點:
其一,空印賬冊蓋的是騎縫印,具體到每張紙上印跡并不完整,與一紙一印不同,即使流散出去,也辦不成什么事,何況這蓋了章的白紙也是輕易拿不到的。
其二,錢糧這些賬目數字,府必合省,省必合部,出入對錯,最后戶部說了算。而部省間距離,遠則六七千里,近亦三四千里,一旦有錯,一次往返差不多要一年時間。先印而后書,這是權宜之計,且由來已久。
其三,國家立法,必須要有明確的法律,而后根據法律懲處違法者。但是,立國至今并沒有針對空印的法律,大家一直是這么做的,并不知道有罪。如今一旦治罪,不能服人。
其四,國家培養一個合格的官員很難,能位至郡守的官員,都是數十年培養所成,這些官員并非草管可割而復生。
可以說,鄭士利分析的有理有據。
奈何老朱根本就聽不進去,看完信后下令將鄭士利下獄,還要追究所謂的幕后指使者。
當然,最后什么都沒查出來。
但是鄭士利最終還是被流放了,甚至就連他那個剛出獄的兄長也再次被牽連,也被老朱給流放了。
其實這種事情在沉墨上上輩子當皇帝的時候也遇到過,但是他畢竟有著更加客觀的目光和角度,所以自然也沒有跟朱元章一樣大發雷霆,而是針對這種現象下令內閣最終設計出一套既能補充這種漏洞,不會讓官員們趁機舞弊,又能提高朝廷和地方官府行政效率的辦法。
當然,在通訊技術高度發達的后世,這種問題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收回思緒,沉墨讓張岳去將那個會模彷筆跡的書吏找來。
沒多久那人張岳就帶著人來了。
“二老爺,人來了。這就是劉寧,在戶房任書吏。”
張岳指著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向沉墨介紹道。
大明朝廷中樞有六部,縣衙里也有相對應的六房。
而戶房顯然就是縣衙最重要的一房,對應著朝廷的戶部,經手的都是錢糧稅賦這些地方官府最重要的公事。
沉墨這幾日在縣衙留下來的人心中,尤其是這些小吏心中的感覺,都是畏懼多于敬服。
他們以為沉墨要重用那些衙役捕快,而且之前處置的人當中大部分都是文吏居多。
所以聽到張岳來喚,說是二老爺要見他,頓時緊張起來。
尤其是見到縣丞老爺后,對方那審視的目光讓他忍不住生出一種想要跪在地上想要求饒的沖動來。
其實那都是他自己想多了,沉墨其實就是多看了他一眼而已。
沉墨看著劉寧問道:“你模彷他人筆跡需要多久才能熟練?”
劉寧定了定神,原來是問這個,頓時暗暗松了一口氣。
“回稟二老爺,小人只需要看上兩眼就能模彷的七八成像。如果多給點時間,就能模彷到九成像。如果多練習幾日,那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沉墨聞言,面露質疑之色,于是就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然后對劉寧道:“你好好看看,我給你一炷香的功夫。若是你能模彷的像,有賞。”
劉寧急忙答應一聲,仔細看了沉墨寫下的那一行字,結果沒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寫出來了。
沉墨一看,心中也暗暗稱奇。
此人模彷筆跡的本事的確很強,要是自己不是親眼所見,甚至會真的以為這是自己寫的。
“不錯,你現在將這封信模彷筆跡重新寫一遍,最后一段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