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們中有人受不了虎賁營緩緩推進帶來的壓迫感,開始掉頭往后跑。
兩軍還沒有正式接戰,青州兵就自己先開始出現了混亂。
虎賁營那邊的鼓點越來越密,戰士們推進的速度也陡然增加,但是陣型卻依然保持著整齊,這讓楊文學看的更是心驚膽戰。
突然鼓聲戛然而止,走在最前面的戰士們也陡然止步,豎起了大盾,長矛斜斜向上刺出,形成了一片鋼鐵叢林。
身后的弓箭手們也同時止步,手中長弓斜斜指向天空。
“射!”
隨著指揮官的一聲令下,數百支羽箭同時飛向天空,劃著拋物線向著青州兵頭頂落下。
楊文學手下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沒有著甲的,身上只有布衣,甚至許多人身上也沒有配備盾牌。虎賁營這一波箭雨落下,立刻給他們造成不小的殺傷,倒了一大片。
緊接著第二波箭雨就落了下來,青州兵又嘩啦啦倒下一片。
終于有人受不了了,發一聲喊掉頭就向后面狂奔,手中的武器也都顧不上了,隨手就是一扔。
不過武器可以扔,但是搶來的財物卻仍然舍不得扔掉,紛紛奔著自己放在地上的包袱奔去,許多人甚至順手牽羊將別人的包袱也給拿走。
虎賁營趁亂追擊,箭雨一蓬蓬地落下,讓早就亂了陣型的青州兵更是哭爹喊娘,死傷枕籍。
青州潰兵拼命地向后逃跑,徑直沖向了楊文學的中軍。
楊文學氣得臉都白了,破口大罵。
不過好歹他手寫這五百家丁都是他用銀子喂出來的,倒是沒有被亂兵裹挾,依然護衛在他的身邊。
在被斬殺了幾十人之后,潰兵們也學乖了,紛紛避開楊文學的五百家丁,從兩側逃竄。
身后的虎賁營將士們也不緊不慢地追了過來,在楊文學的五百家丁一箭之地外止步,重新開始列陣,然后開始新一輪的齊射。
楊文學的五百家丁畢竟裝備精良,訓練也足,吃飽了銀子,忠誠度自然遠比那些炮灰兵們要高的多。
在虎賁營的弩箭之下竟然堅持了三輪還依然保持著基本的陣型。
進軍的鼓點聲重新響起,虎賁營的長矛兵們挺著長矛繼續不疾不徐地向前推進,戰靴騰起的煙塵讓他們的面孔在塵土中若隱若現,而羽箭和弩箭則是不斷從煙塵中射出。
隨著雙方距離的接近,雙方士兵的死傷數在快速的上升。
雙方的箭失都在不斷地向著對方頭上落下,每一瞬間都有人倒地。
唯一不同的是,虎賁營無論戰死多少人,陣型卻一直保持著,前面的人倒下,后面很快就有人補了上來。
他們臉上的神情絲毫沒變,他們的速度依然不緊不慢,勻速向著青州兵推進。
而楊文學的青州兵卻根本不敢動,只能站在原地硬挺,跟對方比看誰先堅持不住。
若是自己這邊敢動,那只能死的更快。
可是眼看著敵人絲毫不亂,馬上就要碰上自己的五百家丁,楊文學急了,大聲叫道:“快打開你們的包袱,將那些銀錢財寶扔出去!”
他現在只有寄希望于這個法子來擾亂對方的陣型了。
他帶兵這么多年,就沒有見過不愛錢財的士卒。
所以他篤定這些財物撒在地上,敵人的士兵一定會分神去撿,那時候他們就有了趁機逃走的機會了。
仗打到這份上,楊文學知道根本沒有取勝的肯能了。能逃得一命,保存下自己大部分的家丁就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有這些家丁在。過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拉起數千人的隊伍來。
家丁們雖然舍不得,但是也知道此時性命攸關,情勢危急,所以只能咬著牙解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