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蘇邦正帶著拼湊起來的兩千人馬趕往來陽府。他之所以愿意走這一趟,除了沉墨這件事之外,還想去打探一下來陽府那支那支全殲了青州兵的軍隊的底細。
雖然他是名義上的山東明軍的最高統(tǒng)帥,但是也只是名義上的。
他手中真正能指揮的兵馬并沒有多少,下面那些總兵們一個個驕橫無比,自行其是,早都不拿他這個都司大人的命令當回事了。
他懷疑這支軍隊有可能是手下哪一個總兵的人馬,而且明顯是奔著走私的生意來的。
鄭立果算是他的人,楊文學也算是他的人。
現(xiàn)在這兩個人一個被沉墨抓了,馬上要被砍頭示眾。
另一個全軍覆沒,腦袋都已經(jīng)發(fā)臭了,這讓蘇邦正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他感覺到在隱秘的黑暗之中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針對自己,這一切,包括沉墨帶兵占領來陽城都是這支幕后黑手的動作。
但是他苦思冥想都想不出來到底會是什么人。
蘇邦正甚至幻想,若是能將那支軍隊拉到自己手下,那自己在這亂世之中就有了立足的資本了。
畢竟能混到封疆大吏的這種位子上的人,能力也許平庸,但是對于時局的分析和判斷已經(jīng)超越了大多數(shù)人。
李自成和張獻忠已經(jīng)成了氣候,尤其是李自成更是已經(jīng)擁有了席卷天下的實力。
大明朝滅亡就在這一兩年之內(nèi)。
到時候大明的官員們肯定要削尖腦袋去歸順大順朝。
到時候自己手中如果能掌握一支有戰(zhàn)斗力的軍隊,那投效過去之后必然會比其他的大明降官要更受重視。
不過蘇邦正高估了自己,而且也低估了沉墨。
當他帶著他那拼湊起來的兩千兵馬剛離開濟南沒多久,沉墨就收到了消息。
沉墨找來項元忠,詢問他的意見。
“元忠,你覺得我該如何對待蘇邦正?是直接跟他兵戎相見還是說降服他,用他的名義來幫我們更快地掌握來陽府?”
沉墨這么問當然是有原因的。
他雖然現(xiàn)在控制了來陽府,但是畢竟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
他只是一個縣丞,既不是知府也不是朝廷的欽差。大明如今雖然衰落,但是畢竟在天下人心中還是正朔。
若是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在許多人看來就跟謀反差不多。
沉墨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不過他還是想問問項元忠,想知道一下他們是怎么想的。
項元忠沒有猶豫,很快回答道:“大人,人們信服大人,不是因為大人的官職,而是因為大人做的事情。如果以后大人行事都要繼續(xù)借用大明朝廷和官府的名義,現(xiàn)在看來雖然會方便一些,但是日后卻會帶來許多隱患。只要大人堅持自己要做的事情,哪怕一時被人非議。但是時間久了,天下人總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英雄的。”
項元忠說的比較隱晦,但是沉墨卻聽得明白。
他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帶著你的部下去將那位都司大人給我?guī)Щ貋怼_@一次的青州兵禍害來陽府,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楊文學死了,鄭立果成了階下囚,就剩下他了。”
“大明如今內(nèi)憂外患,外面有虎狼,里面還有無數(shù)的蟑螂跳蚤蒼蠅蚊子。在對付虎狼之前,我們先一點點的收拾這些才蟲子們。雖然蟲子永遠不可能全部消滅,但是見一個拍死一個,見一堆拍死一堆。慢慢拍,堅持拍,大明這座屋子就會越來越干凈,住在里面的人們也會更加愉悅,將來對付那些在外面窺視的虎狼也會更有勇氣和信心。”
“有個偉大的人說過,凡是那些不好的東西,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這也和掃地一樣,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