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九公主呆住，“我在清竹軒的時(shí)候，遇到好幾撥刺客，有兩次，毒箭就要射到我這里。”

我指著自己的心臟，接著說:“這些日子我就在想，當(dāng)初，我落入冰湖的時(shí)候，瑜貴妃是在場的，我為什么一定要執(zhí)著于那顆皮球呢？我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勁兒，把皮球丟到湖心去了呢？你說呢？九皇妹，你來幫我猜猜？”

九公主身子往后縮了縮，她的眼淚落下來，她使勁兒地?fù)u頭，“不聽！我不聽！你說得都是假的！”

“瑜貴妃再如何，她也把你與八皇妹養(yǎng)到這么大了，我呢？從小就要寄人籬下，被瑜貴妃這么當(dāng)棋子利用，為你們?nèi)置貌┒鲗櫋Ｈ舨皇怯刑幼o(hù)我，我早就死了。”

我起身，直了直腰，把狐裘重新穿好。

“我不恨瑜貴妃，也沒有遷怒于你們兩個(gè)，昨日之事，我只怪你居然膽大妄為、胡編亂造地挑撥十皇子與皇后的關(guān)系。璇兒，這世上很多事情，不能光用眼睛去看的。四皇兄結(jié)黨營私，是事實(shí)，父皇貶他，實(shí)際是在護(hù)他，不然，把他交給都察院和大理寺，指不定又挖出什么別的罪名，不僅是爵位、身份，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至于瑜貴妃，她為了給四皇兄謀權(quán)，做了什么，父皇不可能一點(diǎn)兒也沒有察覺，而父皇還是讓她按貴妃制厚葬了她。你癡癡地抱怨所有人都對不起你，都欠你的，應(yīng)該嗎？”

我拉開門，聽到九公主在身后喚我，“六皇姐……”

我跨出門檻，沒有應(yīng)她，也沒有回頭看她，她以后要做什么，我管束不了，但，她自己心里應(yīng)該有個(gè)數(shù)。

我回了正殿，皇后還在那里坐著，我跪在地上，說:“母后，翊兒來得唐突，向母后謝罪，但求母后看在今日是除夕，該圖個(gè)喜慶，饒過九皇妹吧。”

皇后卻說:“翊兒，你這般仁厚，將來如何母儀天下，今日你不叫她跪服了，下一次你的腿就會(huì)被打殘，本宮教你的，你都忘了嗎？”

我回道:“母后，今日就是把她的腿跪廢了，也只能增加她的憎恨，翊兒只想給她一次機(jī)會(huì)，畢竟她離十惡不赦還有些距離。”

皇后起身，走到我身邊，說:“你起來吧！”

“謝母后！”

“妍若，把九公主帶到太子妃那兒，交給太子妃懲處。”

皇后說完，甩了甩袖子，又裝出一副高傲的孔雀模樣:“本宮不管了，你這么笨，本宮教也是白教。”

我起身，心知皇后說的是氣話，便扶住她，說:“是是是！兒臣愚鈍，是兒臣的錯(cuò)，大過年的給母后添堵，要不兒臣到小廚房給母后做碗消氣粥吧！”

皇后嗤笑一聲:“收起你那副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鳳命之人，從小就要有皇后的儀態(tài)，知道嗎？”

我提了口氣，說:“兒臣聽母后的。”

我心道，從小你就磋磨我來著，現(xiàn)在才想著教我，又怪我笨，不是應(yīng)該怪你教晚了嗎？

“退下吧！讓你們擾得頭疼！”皇后揉了揉太陽穴，一臉不耐煩地?cái)[擺手。

“是！兒臣告退！”

呼！總算是把事兒做成了，出了未央宮，我看到春華和秋實(shí)在原地轉(zhuǎn)圈圈，都把焦急寫在臉上，便對她們說:“誰來扶我一把？”

“啊！主子！你怎么了？”春華立刻上前。

“沒事兒啊！”我說，“就是有點(diǎn)腰疼。”

“主子您又挨罰了？”春華為我揉腰。

“怎么，你們以為我會(huì)和九公主一樣被罰跪冰塊兒？”我問她們。

秋實(shí)小聲說:“奴婢剛才瞧見九公主被妍若姑姑帶出來，形容枯槁，奴婢以為……”

“沒有，就是蹲的時(shí)間有點(diǎn)長，腰酸。”秋實(shí)撩開簾子，我上了轎，我說:“九公主如何，還得看太子妃的意思，這我就不管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