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源剛剛回到大理寺,負責(zé)值守的捕快便上前告知。
“楊大人,鐵捕頭回來了!”
“哦?一個人回來的!”楊清源剛剛要交代狄知遠負責(zé)大理寺事務(wù),自己前去尋找,沒想到鐵成鉉就回來了。
“還帶了一個人!”值守的捕快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楊清源立刻進入了衙內(nèi),正好看見下值的捕頭李綱。
“李綱!你們鐵捕頭呢?”
原本有些懶困的李綱一看見頂頭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一下子就精神了,“啟稟大人,鐵捕頭帶著一個客人前往冰窖了!”
楊清源精神一振,終于來了嗎?
“你值守了一夜辛苦了,先去休息吧!”說完楊清源身影一幻,疾馳向冰窖。
冰窖之中,一個中年人正戴著狄知遠的鯨皮手套,面容莊重嚴肅,進行著尸體檢查。
因為剛剛結(jié)案的關(guān)系,尚有手續(xù)未完結(jié),李百兩等人的尸體尚停放在大理寺的冰窖之中。
“死者蓮香,女,十七歲,身體表面有多處抓痕,脖頸之間有勒痕,胸口中三刀,其中一刀命中心臟,致死!”
中年人看著手中仵作的驗尸報告,神情嚴肅。
“荒唐!這是何人所做尸檢?竟然如何荒謬!?”
一旁的仵作聽到中年人如此評價,心中不忿,他從業(yè)三十年,資歷擺在這里,眼前這個人竟然如此大放厥詞,這不是砸他的飯碗嗎?
也顧不得周圍的狄知遠和鐵成鉉,直接開口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口出狂言!!”
“本官長汀縣令宋惠父!”
中年人頭都沒抬只是自顧自地繼續(xù)檢查。
“死者蓮香,女,喉部會有明顯的紫色痕跡,瞳孔放大,眼睛結(jié)膜,有出血痕跡舌頭呈紫黑色,標準的被人勒住,窒息而亡。”
隨后宋惠父繼續(xù)檢查蓮香的三處傷口。
“三處刀傷,傷口顏色黯淡,并無外翻,傷口側(cè)面呈現(xiàn)白色,間或有紅點,很明顯的死后中刀。這三處刀傷根本不是致命傷!”
宋惠父的話,讓后方一直靜靜看他檢查的楊清源心中大驚。
如果說蓮香的死后中刀,那么之前的案件中可能就出現(xiàn)了一個無法解釋的漏洞。
楊清源忍不住了,“可是宋惠父宋先生!”
原本神情專注的宋惠父,轉(zhuǎn)過身來,觀察了一番便服的楊清源,在看到楊清源腰間玉墜的時候,便確認了楊清源的身份。
“下官宋惠父見過楊大人。”
楊清源一愣,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不由再度高看宋惠父一眼。
眼前此人不僅僅是尸體檢驗的高手,觀察也是細致入微。
“宋先生客氣了,大理寺剛剛重建,正是需要先生鼎力相助之時。清源久聞先生大名,才特向閣部請命,調(diào)先生入驚相助!”
楊清源沒有以上官的名義和宋惠父對話,而是以一個晚輩的身份求教。
宋惠父年過三旬,又是刑偵名宿,算得上楊清源和狄知遠的前輩。
“宋某不敢,但若能讓大理寺重塑威嚴,宋某愿效犬馬之勞。”
兩人一番簡單地對話之后,楊清源直入正題。
“宋先生,您剛剛說到,蓮香的死因是被勒斃的?!胸前的刀傷是死后中造成的!?那有沒有可能是兇手將蓮香勒暈之后,在用刀將其殺害?!”楊清源提出一個可能。
宋惠父搖了搖頭,“絕無此可能,就此傷口而言,中刀應(yīng)該是在死者死亡之后的兩個時辰之后。”
“兩個時辰?!”楊清源可以確認,李百兩一案絕對還有問題,有極大的可能性是李阿福為了減罪在說謊。
“那勞煩先生在檢查一下此人的死因吧!”
楊清源指著一邊的李百兩說道,李百兩的死狀可以說是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