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來時的萬徑人蹤滅。
今日,冀州的官道之上,往來客商又多了起來,冀州商道再現往日的繁華。
“公子,來的時候,我們可以沒有這么優哉游哉啊!”
四人放馬慢行,沈豹不禁感慨道。
相比于來時的一路疾行,現在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游山玩水。
“這是回京述職,反正京城那里有知遠和宋先生在,我當然不著急了。這樣的機會可以難得得很啊!”
原本快馬疾行一日的路程,四人走了整整三天。
肖韜為人沉穩,趁著休息去附近裝滿了水袋,順便還問了個路。
“大人,前方三十里便是風陵渡口了!”
沈豹也是笑道,“沒錯,我們就是在那里撿的小楊過。”
沈豹現在的一大樂趣就是調侃楊過。
楊清源也是微微一笑,“那我們再去那家旅店看看吧!那老板也是一個可交之人。”
四人輕夾馬腹,御馬小跑起來。
一個時辰后,楊清源四人便已經看見了滾滾流淌的大河。
風陵鎮中,也有了以往大渡口的熱鬧,往來商隊絡繹不絕。
那小客店中,現在也是客商滿座。
“掌柜的!你這店中什么時候多了這些題字了!”
一個經常來往黃河兩個的客商看見了墻上的題字。
“野渡別居!”
客商雖然不是讀書人,但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這四個字,蒼勁有力,字中帶骨,看著就不凡。
“這是前幾個月,一位公子留下的,看樣子是個讀書人,應該還當過官。”
掌柜的依舊和善,南來北往皆是客。
一旁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看著墻上的字原本驚嘆不已,但是當看到題字的落款之時,眉頭緊皺,開口道。
“掌柜的,你墻上的字雖然是高人所提,但是冒用他人的落款,卻不是君子所為吧!?”
書生指著題字下的落款和私章說道。
“瞧這話說得,老朽難道還能去特地偽造一個落款嗎?!再說了我也不知道這位楊公子是什么人?去偽造他做什么!?”
書生卻不以為然,“這落款乃是當朝翰林學士楊清源大人的,若是真跡那便是價值千金。”
“千金?!”
老板也被這書生的話嚇了一跳。
自古讀書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個毛病,好為人師。
書生一看有機會顯示自身的才學,當然不會放過。
“這楊清源楊大人,乃是當朝翰林學士,永安十三年的榜眼。”
雖然一般百姓不一定知道大周官制,但是翰林、榜眼的字樣都是民間耳熟能詳的名詞。
“雖然楊大人的文章,不能算得頂尖,但是楊大人的詩詞、刑律、策論、明算無不是獨步天下。書法更是獨樹一幟,一手瘦金體、一手行書天下無雙,小生聽聞,在這京城之中,想請楊大人動手,少說也得潤筆千兩。”
書生的話吸引了在座的行人旅客。
行人之中有讀過楊清源詩詞的也開口應和道。
“我也讀過楊學士的詩詞,確實是好文采啊!”
最后書生總結道,“掌柜的,你想想,這樣的人物怎么會在你這客店之中題字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客店老板聽了書生話,也有些動搖了,如此人物出行,身邊肯定隨從如云。
那日的年輕公子雖然也是氣度不凡,但卻只帶了兩個人隨從,行事也不像是朝中高官。
難道真是那位公子在假冒他人?
掌柜的心中也是泛起了疑云,但是那位公子的氣度行事,并不像這種人啊!
掌柜的也沒有和客人爭辯,開門做生意講究一個和氣生財,這種爭辯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