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是他從縣學的廚房之中順走了一些菌菇,帶回家烹煮,所以其家人也一同中毒!”
這種情況之前的大理寺中也出現過,大理寺飯堂的幫廚將大理寺中剩余的菜帶回家中。
楊清源雖然不贊成這種現象,但是負責后勤采買的天秩司畢竟是人,不是機器。
不可能每次采購都買精準無誤,正好不多不少,為了保證大理寺內人員基本所需,采購原則是就多不就少。
楊清源為天秩司采購人員的定下的標準,不得超過每日預計的一成。每天多余的菜蔬肉食,可以由廚房的人員帶回家中。
故而楊清源有此一問。
畢竟在大周,這種順手牽羊公家飯堂食材的現象也是比較常見的。
“我查過,這個廚師叫丁一丙,原本姓林,乃是入贅之后改的姓氏。因為是贅婿,又是個廚子,所以被妻子一家看不起,平日都是住在縣學之中,只有縣學放課之時,才會回家居住。”
“根據縣學守衛的證詞,那一日廚師一直到毒發都沒有出過縣學。”
“這么說,他的家人也中毒而死,便只是個巧合?!”
一旁的宋惠父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片刻之后,抬起頭說道,“不對!兇手的目的,就是縣學中的人!這個廚師一家中毒身亡,應該也不是巧合!”
“宋先生想到什么了?!”
宋惠父在手中的紙箋放到桌上。
“經過大人的追查,已經有證據可以確定,這些白桿蠱菌是有人刻意散播的!我們就以此為前提繼續推理!”
“若是為了殺人,那么這幕后之人為了殺誰呢?!”
楊清源看著紙箋,不確定地說道,“宋先生以為他是為了殺縣學中的人!?原因呢?!”
“縣學中的人,是最先中毒的!假設如果不是為了殺他們,那么一旦他們中毒之后,白桿蠱菌被發現,那么就會影響后續的計劃,這樣徒增變數的事情,常人不會為之。”
宋惠父繼續解釋道,“而且若是目標不是縣學中人,也不需要對縣學動手,若是沒有縣學中生員和教諭的死,此案還會直接驚動大理寺和刑部嗎?!”
楊清源點頭贊同,若是僅僅是幾戶人家中毒的案件,應當是先報京兆尹府,在京兆府確認自己有管轄權限之后,選擇自己管轄或者上報刑部。
大理寺和刑部在刑案偵破的技術上,遠不是一般地方可以相比的,自然是越晚讓兩家介入越有利。
“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幕后之人為什么要打大費周章地殺幾個連舉人都沒考上的生員和一個縣學教諭。難道這些人身上還隱藏著什么驚天的秘密嗎?!”
如今大部分的真相都被藏在迷霧之中,管中窺豹,宋惠父自然也沒法解答楊清源的問題。
對手的這一串操作太離奇了。
出手的人,腦洞不小,方式獨特,但是在布局的細節之上,卻多有遺漏。
“那會不會是……”
三人一直討論案情到亥時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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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萬年縣六扇門的捕快將三十多具焦尸,運回了衙中,由宋惠父親自檢驗。
在捕快運尸回來的同時,李莫愁也帶了一個消息回來。
“昨夜,確實有人前往三河村。”
楊清源在觀察三河村的時候,發現端倪,怕有人來三河村遺址做手腳,便派了兩個大理寺的捕快在一旁監視,同時派了李莫愁,以防有高手出現。
“人呢?!”
“跑了!”
李莫愁走到了楊清源的桌邊,自顧自倒了一杯水。
“跑了?!來人是洞玄境的人?!”
李莫愁淡定地喝完杯中之水,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