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人都被驅離此處,已然化為了金湯之地。
但是地面上的巡邏,達不到三維防衛的程度,精兵盡出的縣衙大院,也沒有足夠的輕功高手來阻止她。
不客氣地講,就清兵已知的幾個高手當中,她朱小倩打架一個也打不過,但逃跑起來,那些高手一個也追不上她。
“嘶……這香里帶著臭,肯定是那個妖喇嘛的房間了……”
幾片瓦頁被搬開,她雙腳勾住房梁,靈巧地垂身潛入,隨后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上,沒有驚動任何人。
“這么多藥?怎么還黏糊糊血呼呼的?”
朱小倩早有防備不敢亂碰,只是用大小瓷瓶油紙,將這些包裹好的東西搜刮一空,就打算從這里撤退。
江聞擔憂這里會有埋伏,但朱小倩不擔心。別的手段暫且不提,偷東西誰比得上她這樣的積年飛賊?
兩個孩子受的罪太大了,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年紀大了吧,朱小倩發現自己,總是忍不住要多管小孩子的閑事,喜歡他們沖著自己撒嬌。
不沖別的,就為凝蝶喊過的那聲婆婆,她也得想辦法救好她,再把她一起帶回揚州。
將屋內恢復原狀的朱小倩攀上屋頂,把瓦片歸位蓋好正要翻墻離開,卻碰上一隊巡檢司兵從縣衙東側轉過來。
一夜未眠的他們強打著精神才沒瞌睡,只能依靠小聲聊天保持清醒,領頭的巡檢對此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鄭大,你說今天大半夜的,為什么把我們按排到這?”
“據說是有欽犯流竄到了縣里,巡檢司得令已經帶隊去抓捕了?!?
“瞎說,咱們巡檢司就鋪兵十六人,弓兵二十一個,還有三個是吃空餉的,哪能湊出兩百多號人馬進山。”
“誰跟你說就咱們崇安縣了!后房伙夫長是我娘舅,他說這次三省已經來了六個府十一個縣的巡檢,后面進山的陸陸續續有不下五百人,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呢!”
“嚯!這么多人,欽犯是有三頭六臂嗎?”
“不好說,光是這座武夷大山,換作你敢大半夜進去嗎?他們就敢!說不定都在崖棺里過夜、莽林里洗澡,就等著殺人喝血。”
“你說說看,那咱們是不是也會進山?我可不敢去那里,一年到頭多少人在里面不見的……上次吃面還聽說,山上有無腿女人出來割肉吃……”
“別胡想了,如今重兵云集,肯定是要把他們合圍,等另外的十幾個府縣援兵趕到,那些人就徹底插翅難飛了!”
“那就好,嘿嘿……想到要進山心里老是毛毛的。嗯?你聽剛才那是什么聲音?”
“你差點嚇死我!屋檐頂上過貓吧,你別一驚一乍的!”
巡邏哨兵的聲音并不大,卻聲聲都落入了朱小倩的耳朵里。
作為一名經驗老道的飛賊,她偷過的東西千千萬萬,最引以為傲的不只是她的身手,還有她豐富的經驗和敏銳的直覺。
身為飛賊,比妙手空空更重要的是踩點精準、知己知彼,知道的消息越多,才能偷到更多的東西。
這趟果然不虛此行,她已經聽到了許多信息。比如清兵入山不是偶然,而是多方調集了重兵,下決心要把天地會的人馬圍攏全殲。
飛賊行竊不外乎如此,馬大善人貪圖紅豆的美色,家產自然就難保了,大的甜頭后面一定有大問題。
這樣一想,之前那個總舵主的得勝,恐怕只是韃子們放的誘餌。
朱小倩暗暗記下全部,拋出飛石轉移注意力趁機突圍,心知得趕緊回去送藥,還要把這件事趕緊轉告出去,讓紅豆那個傻丫頭馬上跑!
又越過了幾座瓦房,這里已經是里坊的邊緣。前面再無房屋可飛渡,朱小倩旋身跳入一條小巷里,準備找準機會就要順著縣治中橫穿的河道,攀附矮墻邊溜出去。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