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并非紅蓮圣母,我猜是武功上有所破綻。修煉如我這般至剛至陽的內力,正所謂至剛易折、孤陽不生,輕易動用極易導致內氣泄體、烈陽焚燒,我說的沒錯吧?”
暫且不說金庸原著里未大成的九陽神功,就有內氣澎湃外泄無法控制,導致覺遠大師喪命的隱患,單說明清江湖這里內氣的修煉蓄養尤為不易,把這些定時炸彈般的內力藏在身體里,必然會出現種種隱患。
見對方的表情劇變,江聞淡淡地接著說道:“出玄入牝,固蒂根深。任督二脈,一陰一陽。任脈為陰血之母,督脈為陽氣之父。至于陽氣不散,而死從何來……你們圣火功的口訣,不外乎是這樣吧?”
六丁神女紛紛目瞪口呆。
六丁神女原本也是白蓮教各地分壇的圣女,自然曾經練過幾日粗淺的圣火功,只是礙于天資改修的玉女反閉大法,與六甲神將的六甲孤虛陣,同為護教的重要武功。
因此,逐漸冷靜下來的六丁神女們也討論起來。
“送信的人難道是故意的……”
“不可能。本教圣火功高深無比,尋常人絕不可能知曉……”
“你們莫非懷疑的是……”
所有的證據已經拋出來了,江聞很肯定對方會告訴自己,或者說這在這種局勢下,她們只能選擇相信自己,再給她們一點時間,相信會有收獲的。
此時的江聞救回了傅凝蝶,看到小姑娘還在呼呼大睡,干脆就溜溜達達地四處觀望,打量起這座頗具歷史的湖心水榭。
水榭亭臺上方有藻井,中刻團鶴,周飾蝙蝠,暇日里泉水涌動碧波泛起,自有一段雨打風吹不去的富貴風流。有趣的是,水榭兩旁的欄桿石雕精美細膩,遍布有錯落相間分布的花瓣紋、球紋、纏枝紋,各色花紋古拙剛健、刀法精美。
“藻井我能理解,可加上周邊這一圈冥雕,認真看來這分明修的是個墓啊……哪個大戶人家會玩這種陰間藝術?”
江聞定睛觀望著四周,這座水榭的布置有勢無形、難以聚氣,似乎有些蹊蹺,隨即腳踩在湖臺的邊緣略微發力,就闖入了那間門戶訇開的密室之中。
六丁神女還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忽然發現江聞身影消失,立馬神色慌張地追了過去,前后相繼地闖入了暗室之中。
“不許擅闖禁地!”
可這話為時已晚,江聞已經信步走入了密室之中,一眼覽盡石床、石椅的簡樸擺設,還有那停設在墻邊的青石外槨,密不透風地砌建著一處死者的歸所。
油燈受風微微擺動,江聞眼見棺槨毫不意外,卻對這處寂然無聲的幽邃密室驚異非凡。
密室之內冷風陣陣,燭火竭盡全力地搖曳著,也始終照亮不了這方寸之間。眼前巨幅的壁畫中的白衣武士有的握杵,有的配劍,有的執鞭,姿態威嚴神武、古樸蒼勁,此時恍如衣袂飄飄地將要活過來。
六丁神女大驚失色地想要讓江聞離開密室,他卻緊盯著圖畫中獨特的一個人物。
此人外表奇異怪誕、姿勢荒唐可笑,正拿著一把刀割開面皮,鮮血淋漓間擺出鬼臉,面對著僧人滑稽難看地笑著。
自古在繪制墓中壁畫的風氣蔚然,然而多是期盼往生極樂、遙拜諸天神佛的禮敬之作,又或者追憶墓主人生前遮奢冶游場面,極少有人會繪制無關緊要的東西。
可此時在江聞的面前,他看到了一幅縱貫密室四面墻壁,頭尾相互銜接的壁畫長卷,邊角似乎是從哪里開鑿下來的。
畫面內容卻龐雜無比,不遺余力地繪下高山流水、青峰綠樹,背景有無數山巒疊嶂連綿不絕,其中最為明顯的是一座五連險峰。
畫中人隱隱分為兩部分,相互對峙站立著。一側是衲衣芒鞋的僧眾全無慈悲善目,一側為白衣紅巾之師刀槍如林,雙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