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佐夫醫生,我覺得這里面的東西,還是由你們保管比較好……”
康杰米爾仍在試圖說服對方接受自己的觀點,畢竟他只是列寧格勒國立大學的一個普通大學生,在主修經濟的同時試圖攻讀歷史系,偶爾研究一些遠東諸國的歷史。
黑箱子被擺在了桌上,羅德佐夫醫生也坐回了位置上,語氣平緩地說道:“不用想太多,這里面的東西已經經過徹徹底底的審查——如今的它,比這街上大多數人的腦子和眼睛還要安全可靠得多。”
隨著箱子打開,露出了一張張泛黃的稿紙,上面的墨色并未隨著時間褪消,反而油亮到刺眼。
“說到底,這里面只是一些老人暮年的狂想,記載的東西也沒有什么意義。如果我能早到這座療養院幾年,我一定會建議卡爾迪老先生去做一下精神鑒定,避免他在漫長的療養生活里可能產生的幻覺妄想。”
康杰米爾疑惑地拿過一張稿紙,審視著上面熟悉又陌生的字跡。在爺爺生命的最后幾年,他與家里的聯系便只剩下了杳杳書信。
這張紙用略顯潦草的字跡,寫著一段沒頭沒尾的故事,似乎描寫了一場激烈的戰斗,白匪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部隊,而英勇的政委帶人埋伏在戈壁上,屏息等待著猩紅的月光于荒漠上照耀,那將會是反擊到來的時刻。
羅德佐夫醫生以專業人士的角度說道:“我猜測卡爾迪老先生是想寫一本自傳,可嚴重的精神幻覺已經影響到了記憶,以至于里面出現了很多偏離現實的紀錄。”
康杰米爾又拿起一張稿紙,上面被涂黑了很長一段,又用小字補上了一些潦草的訊息。
很奇怪的是,上面的文字有時并非俄文,而是一種疑似藏語的文字。
“你可能不清楚,你的祖父曾經是秘密行動部門的政委。這些行動信息雖然已經過了保密期限,但也會因為各種原因遭到審查封口。因此這些手稿即便只是胡言亂語,也不可能作為回憶錄被發表,只能留給家人成為情感上的寄托。”
羅德佐夫醫生似乎試圖說服面前的年輕人拿走這些資料,于是繼續說道,“老先生臨終前曾說過,希望能把這些故事手稿交給家人,而療養院的院長一直記著他的遺囑。”
眼見窗外的風雪越來越猛烈,此時想要離開絕不是什么好選擇。
康杰米爾沉默了下來,仔細盯著眼前的手稿陷入了沉思,醫生辦公室里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醫生,這個編號3394號藏品是什么?”
康杰米爾仔細閱讀著手稿,忽然指著上面落款的地方說道。
羅德佐夫醫生接過稿紙,斜睨了一眼身邊安靜無恙的電話,小聲說道:“你爺爺說的應該是‘黑僧侶’的頭顱標本,如今被秘密保存在列寧格勒一座彼得大帝時期的建筑物里。你爺爺臨終前曾多次提出要檢查藏品,但是內務部統統駁回了他的申請。”
康杰米爾沿著這張稿紙繼續看下去,他曾閱讀過東方文獻的記載,1912年在蒙俄的交界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稱“黑僧侶”的強盜。他帶領數百帳牧民不請自來,于黑戈壁占山為王。
1912年8月,黑僧侶在向城池發起著名的科布多城攻堅戰之后活下來。據說在激烈廝殺后,黑僧侶從衣服掏出了一大把已經變了形的彈頭,大衣上也一共有28個彈孔,而他卻毫發無損。
怪異的是到了1924年,這個風云一時的人物突然銷聲匿跡,誰也說不清他的下落,他的大批人馬、積聚的巨大財富也隨之消失。
按照爺爺卡爾迪的記載,這名神秘莫測的“黑僧侶”的消失,卻和他有著直接的關系。
&n軍警與蘇聯組成一支遠征軍,其中由蘇聯的戰爭英雄卡爾迪·卡努科夫擔任特別行動小組的教官,特工南茲德巴爾為主要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