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團,驚惶不安地對著袁紫衣表示感謝,老人不顧還在流血的脖頸非要在地上磕頭,隨后又面朝廟中真武大帝的方位連連合手,幾個曬的黑不溜秋的孩子也圍在她腿邊,跟著又哭又笑了起來。
“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們。”
袁紫衣心里忽地一動,莫名又竄起了一絲殺氣,腦子里胡亂想著如何護住這些疍民周全,說不得就得把這些官府的人一股腦殺了,讓事情滅口消災。
她余怒未消地來到了江聞身邊,偶然看向地上昏倒的鳳一鳴,只覺得心里一陣陣的惡心,不知道怎地,總覺得在他溫文爾雅的臉上能看見一張血跡未干的嘴。
江聞見她雙手青筋凸起,搶先一步笑找到了王府的李真人。
“那是自然,我看李真人就是個嫉惡如仇之輩,如何瞧得過惡吏欺壓良善,如今既然已經把兇徒格斃,你們今后也不用擔心了。”
江聞目光凝視著對方,隨后緩緩落在已經流血而死的官差僵尸之上,冷笑著不再言語。
李真人瞬間領悟,頓時朝著官差怒喝道:“全都把刀放下,解下褲腰帶綁住雙手!平日一個個跋扈成性,我早就想教訓你們了!”
說完連忙沖到尸身之前,費力地拔起青銅劍來到江聞面前,沾血的雙手在道袍上擦著,瞬間血污臟亂,“大俠,都是誤會,誤會!”
“我也覺得是誤會嘛!大白天的怎么會鬧妖怪呢,一定是你這位手下突發癔癥,自稱扶乩上身刀槍不入,這才拿刀自戕的嘛。”
江聞滿意地點點頭,輕描淡寫地就將事情定性,這才又拍著對方的肩膀,隨后壓低聲音說道,“老兄,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剛才把我家妹子說成妖怪,其他人都能走,她說不得還想拿你祭刀啊……”
李真人身邊的壯漢道童看著威猛,實則就是銀樣蠟槍頭、一個哆嗦差點把素燒土盆扔到地上,反倒是剛才唯唯諾諾的李真人更加沉著,對著江聞比劃出了一個手勢。
“大俠,我出來匆忙,身上就帶了三十兩紋銀,權且給女俠壓壓驚。如果不夠我城里還有,要多少我給多少!”
江聞嘴角上揚,把沉甸甸的銀子攏入袖中,隨后正色道,“李真人,我們豈是貪財訛詐之人?豈能貪圖你城里的錢財?”
拿錢是貪,不拿是反,李真人見對方輕易收錢剛想松口氣,立馬又聽到這句話便完全沒有了放下心的想法。
他想的是,對面這對雌雄大盜說的好聽,還不是怕進城落入官府的網羅?這人一邊說不貪財一邊還制著自己不放,顯然是條件不能讓對方滿意,看來加錢……
“大俠,我就知道你是光明磊落之人,尋常財貨自然不足以表達敬仰。我這里還有一件后漢的云雷紋玉璜,今天大俠必須收下!”
李真人臉上還在笑著,說話聲卻是從后槽牙發出的,似乎拿出這件東西對他來說肉痛不已,完全沒有了剛才贈銀時的輕描淡寫。
如此不消多說,江聞也能猜到像這般性命攸關時還貪戀的東西,必定是某種了不得的寶物。
李真人從腰間摸索一陣,便發力扯斷了絲索,拿出一塊巴掌大的彎弧狀玉璜,上面即便土色沁透卻仍舊顯得溫潤細膩,仰頭透光可見盈盈水色。仿佛是為了顯得豪奢,玉璜的內外周緣還都包鑲上金邊,這樣即便外行人也能一眼知道是貴重之物。
李真人掏出玉璜,卻見江聞凝視著遲遲未動,連忙出聲:“大俠,這寶物始自后漢代代相傳,乃是家祖后漢大司馬李傕受漢帝所賜之物,向來是族中有數的珍品,莫非入不了您的眼?”
說完就要往江聞的手里塞。
“真人,你可不要欺負我讀書少啊,我看這根本不是什么云雷紋玉璜。”
可江聞卻看著玉璜突然出聲,把李真人嚇了一跳,隨后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