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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碧繪飾的的門屋間雨聲潺潺,綠油獸面的錫環上也沾染著涼霧,蕭瑟之意憬然赴目,也照見正對影壁的駱元通勃然大怒。
江聞躲在高臺附近,故能一清二楚地看見須發皆張的駱元通身上有骨動聲響,舉手沉重渾厚,猶如冰河開塞、渙然將釋,似乎即將含怒動手。
首當其沖的陳家洛似乎心緒不寧,并未作出反應,因此身側一俗一道兩人借步上前,將陳家洛擋在了身后。
只見無塵道長雙目微瞇,呼吸間渾渾穆穆,仿佛早已物我皆忘、目無全牛,只任由無孔不入的劍意波浪般擬差起伏著。而趙半山的雙手未動,如同恭對賓客一般微微前揖,儼然已經身心交融,形體敦厚得就象一根未經雕飾的木材,竟然捕捉不到流動的氣機。
兩名高手不請自來,駱元通目中的神光卻更盛,絲毫沒有怯戰之意。
隨著兩人用上了大巧若拙的高明功夫,江聞覷得駱元通胸臆也一開一闔,數息之間形體內外匯成一氣,自有一股渾厚的濁流周流不息,攏在袖中的雙手隱約起伏。
像這樣的高手若真動起手來,駱府恐怕會有一場腥風血雨。但片刻之后,三人卻突然都偃旗息鼓,仿佛剛才只是一場錯覺。
方才的變故瞬息消逝,以至于場上似乎沒有幾個人發現,因為駱元通剛才的問話太過迷惑,不僅讓范興漢一頭霧水,也讓舉座江湖中人疑惑不解,只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范、文兩人的身上。
話說這紅花會明明是來提親的,駱元通怎么突兀地東拉西扯,還問起范文兩人間的親戚關系了?難不成……是懷疑這兩人有所勾結?!
這樣的猜測不算離奇,真要懷疑內外勾結也說得過去。
紅花會此行能瞅準時機不請自來,肯定是少不了有人通風報信,只是這場金盆洗手大會本來就不曾隱瞞消息,稍微用點心思的人都有機會聞風而來,唯獨紅花會特別蹊蹺,用意也特別撲朔迷離。
此時一身白袍的陳家洛目光炯然地屹立不動,被多方猜測的文泰來身材魁梧、舉止豪邁,也對全場的視線渾然無睹。隨著眾人的視線鏈接到范、文兩人,場中倒吸冷氣的聲音逐漸此起彼伏,尤為失態的更是驚呼出聲。
眾人紛紛在心中感嘆,世上居然能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只見分隔在品字形座位兩頭的范興漢與文泰來,兩人雖然年歲殊異,服飾裝扮也不同,偏偏面方口闊的模樣多有相似之處,渾身豪莽之氣更是如出一轍,此時一人皺眉一人瞪眼,遠遠瞧著竟像一對兄弟一般。
范興漢被眾人提醒著登臺遠望,也不禁緊皺眉頭嘖嘖稱奇,老老實實地說道。
“我家中人丁本就不旺,父母更在我五六歲就亡故了,如何會有這么年輕的兄弟?”
江聞方才忍不住暗算了陳家洛一手后,就發現陳家洛似乎在尋找自己的蹤跡,連忙改換位置躲在臺下另一側屏息以待——
事先聲明這絕不是他小心眼地妒忌紅花會搶了自己風頭,絕對是對方不自量力地找事導致的,身為江湖脊梁人人應該出手相助。
但就在此時,他卻發現周隆不知何時也跑到了自己的身邊,正幸災樂禍湊上來說道:“紅花會真的是目中無人,居然敢惹到駱家頭上來。這些年在嶺南一地,就連尚家都要尊重駱老英雄三分,他們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咦,周掌門,你怎么會放著大好位子不坐跑來這邊閑逛?”
江聞出聲詢問,周隆卻理所當然地拍著胸脯,“江掌門你這是什么話?俺瞧見你挪形往里走,猜想你必然是要做大事,特地趕來助拳的呀!”
“……我謝謝你啊。”
江聞瞪大了眼看著,沒想到這家伙注意力還挺敏銳,“對了,你剛才說連尚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