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這么容易化解,反而立即察覺出了其中的兇險萬分。
試想一下,當整個帝國的都城已經被蛀蝕架空,就算各地仍舊保持著相當的忠誠與擁護,也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甚至會比各地都深懷異心更加危險!
畢竟誰又能保證這些總舵發出的詔令,秉承的是誰的意志,會不會引導著信眾互相殘殺、自行顛覆?
趙無極不愧是以天下為棋盤的高手,僅僅靠著滲透福建一域,便以最小的代價、最難被察覺的手法,徹底癱瘓了明尊教的信息網絡,卻又不驚動這頭蟄伏巨獸的末梢神經,必要時刻仍舊能夠為他所用。
看來就像自己所料定的那樣,若要和天下間其他勢力角斗,武夷派也必須扶植培養起自己的勢力了……
按紅蓮圣母自己的說法,她從福州赴往泉郡之后,便又馬不停蹄地趕赴福建各地清除內奸,肯定是連一刻喘息的功夫都沒有。
江聞還有進一步的推測,紅蓮圣母憂慮最盛的時候,甚至連保管住小明王遺體的信心都欠奉,才會毫無猶豫地將石棺搬到了武夷山上,只等江聞回來坐鎮山門——
畢竟她認識的所有人當中,除了至今不知該如何面對的丁家公子,也就唯有武夷派的江聞,能和青陽教趙無極一較高下了。
“原來如此,那紅蓮圣母今后有何打算?此行打算要返回福州嗎?”
諸多雜念如電光火石,江聞真正下意識的想法,馬上聯想到了福州城中苦苦等候的丁典,兩人若是再這么拖下去,就怕「菊花劍客」丁典真喜歡上別的什么東西了。
話題聊到了這里,似乎怎么也繞不開坐鎮于福州的丁典了,就連身后六丁神女那亦步亦趨的腳步,此時也悄然加快了些許,江聞不用回頭都能猜到,六名少女正伸長耳朵,等著探聽上司的八卦。
而紅蓮圣母也對此毫不隱瞞,用極為平靜的語氣,徑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先的幾處暗舵恐怕已經暴露,我也不敢再貿然回去,因此我打算將新的明尊教總舵,建在這武夷山上?!?
“……???”
紅蓮圣母對此的理由,也是相當充分。
首先福州城被滲透已久,泉郡也早就暴露在外,平日里留下親信用于聯絡即可,自然不便久住。而此時清兵正調集大軍,準備在閩南絞殺鄭成功,她更不可能將新的總舵,選在隨時可能化為白地的戰區之間。
思來想去,便只有崇山峻嶺、與世隔絕的武夷群山,最適合作為明尊教總舵的所在地。
紅蓮圣母此行還向江聞提出,要重金購買他手上與大王峰山勢相連的幔亭峰,作為明尊教全新的山門,然而此舉遭到了江聞的嚴詞拒絕,表示幔亭峰是他早就看上的風水寶地,死了都要埋在上面的那種,讓紅蓮圣母就死了這條心吧。
最終在兩人一陣商議下,終于決定將總舵新址放在與武夷派隔峰相望、共襟一水的玉女峰上,而小明王的石棺不再挪動,只是改為停厝于武夷派禁地升真洞中,每日由他去添油供燈,這才算是了結江聞的一樁心病。
閑話敘罷,江聞又提起紅蓮圣母最為關心的事情,主動過問起了她體內「圣火功」如今的情況。
紅蓮圣母此時主動摘下面紗,眉間浮現著若隱若現的紅霞,似乎有一團輕靈焰火蹈躍其中,便不再多說什么。
江聞將手掌攏入袖內,輕按在了紅蓮圣母的手厥陰心包經上,探查的內力便從手臂曲澤穴,直入胸前天池穴中,但這股若有若無的內力甫一接駁,便遭到了一股至剛至剛、凌厲霸道的內力猛烈攻擊,如烈火燎原一般向著江聞涌來,只要沾上丁點便會燃燒不息,場面比之前福州所見要更加駭人聽聞。
江聞心下了然,一定是紅蓮圣母之前為了彈亞福建分舵的反叛,不得已又將「圣火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