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似乎對于此事相當熟稔,江聞連連暗喜果然有收獲,然而元化子卻沒有直接回答,不容置喙地對江聞說道。
“生辰八字。”
待到江聞報上了生辰,元化子便不再說話,似乎在窮思苦想著什么,許久都沒有睜開眼。
江聞也極為耐心地等待著,默數著頭頂椽檁的數量。
他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躲避駱霜兒,這孩子每天跟孤魂野鬼似吊在自己身后,臨了又一言不發,實在是太嚇人了,江聞想借宮觀清凈之地避避邪祟,而要是能蹭上一頓午飯,那就更好不過了。
可見從進門到現在已經半晌,兩人說得嘴巴也已經干了,面前擺著的建盞卻還是一滴水都沒有,江聞便對一旁侍立、瑟瑟發抖的林平之吩咐道。
“平之,且去倒些水來。”
而仍舊緊閉雙眼的元化子,卻伸手攔住了林平之。
“不必。”
隨后以雙指輕叩桌案,一股陰風襲來,兩人面前空空蕩蕩的建盞之中,便憑空生出了一泓濕痕,隨后水線越漲越高,在林平之驚駭欲絕的眼神之中,正好沒過了碗沿的釉線,竟然一滴都沒有散落出來。
“平之,快說謝謝師兄。”
江聞對著空無人處呵呵一笑地,并朝林平之吩咐道,而林平之已經兩股戰戰,魂不守舍,就差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唔……紅鸞劫煞,孤辰同柱……你這流年大運頗為不易啊,出門須得提防女難,并且極易孤獨終老啊……”
在江聞期待萬分的眼神中,只見元化子將寬袍大袖底下的左手抬起,赫然正掐指推算,嘴里含混不清得吐出了幾個字來。
江聞猛然抬起頭來,眉頭緊皺——越看前面這個神神叨叨的老道,怎么越像是街邊算命的老騙子呢。
“啊?您這是在給我算命?”
元化子瞬間捋須而坐,不怒自威地說道。
“怎么?你問的「值符九星」出自奇門遁甲之術,而老道算命善用的乃是「紫微斗數」,同樣也有九宮飛星。命理術數殊途同歸,你還敢質疑老夫安身立命的功夫不成?”
江聞哭笑不得地說道:“真人您誤會了,我不是來算命的,只是從首羅王口中聽說……哎算了算了,怎么感覺今天越扯越糊涂了呢。”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江聞發覺這位老道似乎又衰老了幾分,說話也開始有些嘮嘮叨叨,想來是獨居宮觀無人為伴,時間久了還是有些不適應,于是伸手一指邊上的林平之。
“元化真人,我這個記名徒弟尊師重道、循禮有節,前幾日能與棺槨共處一室,頗解道家「攖而復寧」之妙,然而就是這心性未經雕琢,太過樸直易撓。”
隨后在林平之茫然不解的眼神之中,轉頭又伸手拱向了元化子,“不如我暫將平之寄在道長籬下,平日勞煩您多加教導,順便也能為真人您添茶倒水、鍘藥掃塵嘛。”
隨著元化子點頭,會仙觀大殿之中,猛然又有一股陰風側涌,打著旋兒便圍住了林平之,這讓林平之愈加確認這座道觀里鬧鬼,又干脆是面前這個老道士,私下干著什么役使陰靈的勾當,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生怕被下了咒。
江聞托付完了弟子,便了卻一樁心事,起身就要辭別元化子,自己轉往別的地方打秋風,元化子也是怒氣漸熄,甚至在身后囑咐道。
“記住,小心女難!”
江聞嗤之以鼻,縱身跳過了會仙觀的墻垣,細細觀察四周確認沒再被跟蹤后,才朝著大王峰的方向行去。
他在崎嶇山道上剛剛走出兩步,便瞧見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嬌小身影,正如燕子抄水般朝自己奔來,兩人在山路上差點撞了個滿懷。
“凝蝶,為什么慌慌張張的。”
江聞不用看都知道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