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倒,儼然已遭到重創!
“正則太岳三青峰,反則奪命三仙劍,江某這一劍三連的滋味,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脫離險境的江聞身姿輕靈,如雙燕舞柳般翩然落地,掌中古劍鏗然入鞘,對著無頭尸緩緩道。
然而就像袁紫衣先前所說,遭到江聞劍招重創的無頭尸體,踉踉蹌蹌地退到了一棵粗壯松樹的背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在光天化日之中、眾目睽睽之下,就這么毫無征兆地消失了,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空氣之中仍舊殘留著尸臭之氣,江聞看著這靈異無比的畫面也是震撼不已,心想無頭尸不但能白日傷人,還能遁地匿形,若是普通人涉足了這里,難保不會死于非命,這座湛盧山上果然有古怪!
“走!這里情況不對,我們暫且出去再說!”
江聞似乎擔心無頭尸再于幽微林間出沒,故而果斷地做出了抉擇,臨走時自然也不忘帶走那尊鎏金怪佛,而在他們遁走之際,茂密的林間仍舊有詭異腳步跟隨,一直到徹底遠離了這處巖林,令人惶恐不安的氣息與臭味才徹底消失。
“終于不跟著我們了。剛下那個無頭尸會不會是個窮兇極惡的刑犯?聽坊間說被砍頭之人戾氣重,最容易變成僵尸厲鬼。”
袁紫衣正喘著粗氣,同時警惕萬分地四處張望,也不曾落下打聽消息。
“對了江掌門,你方才在洞中遇見什么了?”
江聞低聲說道:“和你們看見的差不多,但是我在洞里只察覺到氣息,沒有看到尸影,為防意外我就先退出來了。”
袁紫衣倒吸一口冷氣,她一想到不見五指的山洞里出現這些東西,緊貼著自己的身后出沒,頓時就頭皮發麻,猶猶豫豫地說道:“不如我們回去搞點蠟燭、黃紙、白切雞,豬頭,準能招出點什么東西來……”
嚴詠春也忌憚道:“竟然如此兇險,難道也是洞里面的死尸作祟?”
江聞搖頭道:“死人自然不會鬧事,我更怕的是活人在背后搞鬼。”
紅蓮圣母似乎明白了什么,低聲問道:“你是懷疑有人故意?”
“這次倒是我陷入誤區了。先前我一直只從外部條件考慮,認為此處不適合鑄劍,卻還是著了相,忘了古時鑄劍與現今的區別。”
江聞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像剛才那具無頭尸體,放在如今也只有犯下大錯之人,才會形如這般被梟首示眾、身首異處,可在先秦時期,砍頭卻是一種十分隆重的祭祀形式……”
江聞已經聯想到了以人殉劍,這種因古代惡劣的熔煉條件衍生出來的方法,在后人查到的此類文獻中,多半是漢朝以前、尤以春秋時期為甚——
因為在那時候的「人殉」,本就是一件合乎周禮的事情。
《漢書》曾載“楚人信巫鬼,重淫祀”,而這樣的情況在吳越之地同樣盛行,譬如《越絕書》和《吳越春秋》都記載過,吳王闔閭曾將百姓們騙到女兒的墓穴中殉葬,「乃舞白鶴于吳市中,令萬民隨而觀之,還使男女與鶴俱入羨門,因發機以掩之。」
江聞先前的思路倒也沒錯,因為直接把活人投入爐中鑄劍,這種方法只會增加鋼鐵之中的雜質,對于提高純度殊無益處。
但在鑄劍之前以人獻祭,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宗教儀式,同樣是《吳越春秋》,就曾有劍師殺二子吳鴻、扈稽,鑄成兩柄寶劍獻給闔閭,只消呼喚他們的名字就能飛到手中,闔閭為此欣喜若狂。
如此想來,湛盧山上或許不是歐冶子鑄劍的場所,但這座高山卻很有可能,正是他們當時殺白馬白牛、乃至活人殉祭的地方,隨后在某些人的眼中,這無疑變成了通往成功的玄妙法門,乃至于變著花樣地「獻祭」……
就如江聞之前的分析一樣,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