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為什么自己不僅科舉不第, 就連靈術都這么廢……
除了科考,他還從未經受過這樣的沮喪。
……
所以說,不管做人做事做動物, 都還要有自己的能力才行。
比方說要不是一會兒還要靠大黃拉車,他今天恐怕要受一頓好打!
此刻, 大黃拉著車走在前頭,大家伙各自騎馬乘車, 緊緊跟在后頭。
而天色果然像時閱川所說,已經迅速的暗沉下來, 空氣中帶著緊窒又潮熱的氣息,恐怕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降下傾盆大雨。
期間,小青趴在馬車窗戶上小聲問道:
“姐姐,鍋拿回來了嗎?”
“沒有。”白麓也百思不得其解。
張百里死活不承認自己偷了那些東西,再仔細想想,憑他們各自的能力, 東西無緣無故消失,怎么都說不通。
大黃也說桃林中并沒有其他。
那鐵鍋究竟在哪里呢?
此地距離燕州城還有不少距離,又哪有地方再去買這樣一口,大戶人家養了幾十年的好鍋呢?
接下來總不能頓頓湊合著吃吧。
白麓發愁的嘆了口氣。
而此刻, 最前方的時閱川也遙遙一指那山林中隱約露出的廟宇:
“元和十九年,我曾在這廟中住過一夜,如今想來,應該還沒有垮塌。”
……
這山間廟宇無人供奉,早已破敗不堪。
泥塑的山神像面目模糊,色彩斑駁。面前的香爐上結了厚厚的蛛網灰塵,一把殘香插在里頭,已然不知荒廢了多少時日。
靈甲嘆了口氣:“灰塵太重了,咱們東西又多,我還是先稍作打掃吧。”
不僅要打賞,還得看看屋頂哪里漏雨,待會兒且要避開呢。
誰知白麓卻伸手攔住了他,眼睛瞧著一旁厚臉皮跟上來的老書生:
“你既然非要跟上來,如今便也做些貢獻吧——來,讀個詩吧。”
張百里:???
什么意思?進廟還得讀詩?
時閱川想了想,也給他一個答案:
“這里灰塵厚重,別的詩也不適合——就,大風起兮云飛揚吧!”
這個勁兒大,到時候可以將灰塵什么的都吹出去許多,他們打掃也輕松一些。
張百里瞬間瞪圓了眼睛。
在這一刻,他想了許多。
想著想著,一首詩還沒有吟誦出來,內心的酸楚便抑制不住了——
“我,我要是早會這樣用,何至于家里老妻天天嫌棄嗚嗚嗚……”
想想看,有吹灰塵的,肯定也有洗衣服洗碗的,是不是還有犁田碾稻子的?
嗚嗚嗚他果然不知變通,是個傻子!
此刻,傻子滿臉心酸,幾乎是用丹田之氣在昂揚的誦著這首詩——
“大風起兮云飛揚!”
不過,也只要這一句就夠了。
只見面前陡然刮了一股大風,直穿進那破舊的廟宇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