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壽看著心說好家伙,讓你偷人家死人的帽子,人家找上門了吧,就是這手勁有點大,連頭蓋骨都給掀了。
旁邊死者家屬都嚇傻了,這尸體好好停著也沒見人動他,突然整出一頭蓋骨來是怎么回事?!
“拿塊布來包了。”
殯尸司的吏目跟林壽說道,旁邊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家屬,找了塊黑布遞過來。
林壽拿著黑布把那片頭蓋骨包了,跟著殯尸司的吏目回了縫尸鋪。
然后,林壽就看見那瘸老頭的尸體,給抬進自己縫尸鋪里的冷塌上了。
嘶,林壽頭皮發(fā)麻,已有不好的預感。
殯尸司的吏目發(fā)話了:“頭皮也找回來了,今夜你就把這尸體縫了吧。”
果然,這死因詭異的尸體甩給自己了,林壽心說早知就不去看熱鬧了。
“官爺,這尸體不用去給三法司看嗎,不是因縫尸而死,可是有人害命?”
殯尸司的吏目卻是一擺手道:“不必了,非人所為,我們已心里有數(shù),你平日夜里要鎖好門窗,萬事小心。”
吏目說話像個謎語人,一句話說的似是而非,屁事沒說明白,說完就走了。
他也不解釋清楚那“非人所為”到底什么意思,留下懵逼的林壽心態(tài)炸裂。
非人所為什么意思?萬事小心什么意思?你心里有什么數(shù)?你對得起我?guī)湍銤姷哪莾膳韬诠费獑幔磕闶歉缱T來的?我看你是缺少蝙蝠俠的毒打。
林壽看著冷塌上的尸體和那一塊頭皮,感覺胸口發(fā)悶,手腳冰涼。
他是想縫尸沒錯,但死的這么邪性的尸體,萬一縫出事咋辦?
他可不想聽到那只晦氣的報喪鳥,晚上叫出自己的縫尸鋪號。
但殯尸司給下了令,縫尸人不能拒絕,不然就會被丟回難民營,橫豎左右都沒得妥協(xié),只能硬著頭皮上。
林壽就這樣心情忐忑的熬到了晚上。
夜,三炷香點上。
林壽現(xiàn)在十分希望香燒出問題,因為這是殯尸司允許的唯一不縫尸體的前提。
但眼看著香平穩(wěn)的燒完,到最后也沒出異常,他只能硬著頭皮上。
因為頭蓋骨都被掀開了,林壽需要先用釘子錘子,把頭骨給釘回去固定好,然后再穿針引線,把頭皮縫上。
一夜縫尸殮容,林壽一直心神高度緊張的注意著周圍,壓力很大。
直到縫尸完成,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他心里才倏然一松,長出口氣,這番看起來似乎是自己嚇自己了。
一陣恍惚,眼前賣尸錄浮現(xiàn)。
瘸老頭尸體的走馬燈也跑起來了。
……
瘸老頭生平?jīng)]什么好看的。
前半輩子是個豪橫的二愣子腳行,喝了酒跟人耍橫,被人把腿打折了。
腳行瘸了腿還怎么做?
所以打那之后就上街要飯了,流離失所半輩子,也干過不少缺德帶冒煙的事,扒竊騙錢販煙草。
后來,讓殯尸司給挑走做了縫尸人。
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他怎么死的。
昨日清晨,瘸老頭見那死人的帽子好,自己還缺頂帽子過冬,就給扒了來。
回了鋪子后一直無事,跟自己一樣那晚也沒有分配到尸體要縫,正坐那閉目養(yǎng)神,嘴里哼著小曲兒。
夜半三更,烏云遮月,有人叩門。
“誰啊?”瘸老頭不耐煩的言語了一聲。
門外只答應了一句話,這一句話就說的瘸老頭面上血色全無,只聽門外道:
“把帽子還我。”
……
次日清晨,九號縫尸鋪早早開門。
林壽站在門口,一臉陰沉。
他昨晚看完了瘸老頭的走馬燈,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現(xiàn)在正在等人。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