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秦軍道:“介時他撤至內墻,你則撤至北郭,其他的入夜后再說!”
“是。”伍康點點頭,隨即信誓旦旦道:“請翟虎大人放心,末將與此地的士卒,定會盡可能地拖住秦軍……”
“唔,那你在這里,我去跟章賁打一聲招呼。”
“是!”
告別伍康,翟虎快步走上了城門樓,視察城墻上的戰況。
駐守西城門樓的守將名為章賁,此前同樣是‘翟氏’一系的將領,當翟虎快步走上城墻上,章賁正環抱雙臂,面沉似水地看著城上守卒抵擋秦軍的進攻。
“章賁。”
“唔?翟虎大人?”
“情況如何?”
“如您所見。”面對翟虎的提問,章賁指向遠處。
在李郃預想中最糟糕的情況暫時還未出現,此刻秦軍的主要進攻方向,便是沿著南城墻對西城門樓發起進攻,并未同時在城外發起攻勢,這意味著章賁只需守衛一個方向的秦軍即可。
況且城墻上并不寬敞,僅僅只有丈余寬度,若不考慮傷亡以及體力的流失,十名少梁士卒就可以依托用木箱、沙袋構筑而成的防御工事抵擋數百、數千的秦軍。
地形上的優勢,使得章賁這邊的壓力反而更小,僅憑借數百名少梁士卒就能抵擋住十倍、二十倍的秦軍,令對方難以逾越。
見此,翟虎亦稍稍心安了些,笑著問章賁道:“能撐到入夜么?”
章賁緊繃的臉上稍稍擠出幾絲笑容:“那看伍康他們了,他們撐得住,這里就撐得住……”
確實,西城門樓是否守得住,其實并不單單取決于章賁及他麾下的士卒,更主要的取決于秦軍是否同時從城外對此發起進攻,另外還有底下的伍康是否守得住——若單單只是前者,章賁還可以咬牙堅守一陣,可若是底下的伍康撐不住了,那他們也就只能選擇后撤了,否則就會孤陷于此,被秦軍所包圍。
因此哪怕是章賁亦是少梁悍勇的營將,亦不禁要評價一句:“李五百將這計策,著實兇險。”
翟虎哈哈大笑:“昨晚商議的時候,你怎么不說這話?”
章賁微微一笑:“大概是因為……我也是土生土長的少梁人吧,我也很期待李郃昨晚所說重建少梁的那番話。……若是能徹底根治我少梁的水患,那就好了。”
翟虎深深看了一眼章賁,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會的。……若是他做不到,介時你們幾個就把他沉入芝水。”
章賁頓時笑了起來:“我可不是李五百將的對手。”
說話間,遠處響起了一陣吶喊聲,原來是秦軍再次抖擻士氣,發起了猛攻。
見此,章賁收斂臉上的笑容,正色對翟虎說道:“此地兇險,翟虎大人請盡快移至內墻。”
說罷,他與翟虎點頭告別,提劍走向前方,走向那些正在前方奮力抵抗秦軍的少梁士卒,口中大喝:“堅守陣地!一步亦不許退!叫秦人見識見識我少梁人的骨氣!”
“喔——!”
西城門樓上數百名少梁士卒大喊響應,生生擋住了秦軍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而此時在東城門樓附近,瑕陽君亦站在城上俯視東郭的廝殺。
東郭戰場,與翟虎、伍康、章賁所在的西郭戰場基本一致,主要也是憑借一堵他們連夜趕修的土墻攻勢來抵擋秦軍。
堅守這道土墻的將領,乃是少梁‘王氏’一系的將領杜良,而東城門樓的守將則是魏軍兩千人將華賈。
憑借地形上的優勢,杜良、華賈二將亦抵擋著數倍于己的秦軍,一次又一次地打退秦軍的攻勢,這總算是讓瑕陽君稍稍松了口氣。
說真的,他真沒想到城內的守軍還能做如此的堅守。
要知道昨晚用飯前后,城內士卒的士氣已經低到難以一戰的地步,然而李郃的那番話,卻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