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郃的介入,幾名秦軍千人將、二千人將帶著麾下士卒緩緩退后,但他們仍在遠處用警惕的目光盯著鄭侯提及他麾下的兵將。
“鄭侯。”
此時跟隨李郃而來的韋諸也過來與鄭侯打了聲招呼,半開玩笑說道:“還不放下兵器,讓我軍俘虜你們?”
雖然當初韋諸并未參與東梁之戰,但他與鄭侯好歹也在舊梁相處了幾個月,彼此卻也熟絡。
這不,鄭侯亦玩笑似地對韋諸抱怨道:“同為東梁卒,韋營將就不能網開一面么?”
話是這么說,但他轉頭還是對身后將士下達了命令:“傳令下去,所有人丟下兵器。”
“鄭二千將……”
或有一名五百人將走上前來,看著李郃、韋諸等人對鄭侯欲言又止。
好似猜到了對方的心思,鄭侯搖搖頭寬慰道:“無妨,這兩位是少梁的李大夫與韋營將,叫將士們安心放下兵器吧,他們不會加害我等的。”
那名五百人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郃與韋諸,朝著鄭侯抱了抱拳:“是!”
在鄭侯的命令下,他麾下約兩千余魏卒陸陸續續放下兵器,隨即坐在地上,用惶恐不安的目光看向取代秦軍包圍他們的韋營士卒。
然而他們驚訝地發現,在他們當中居然有人認得敵方的士卒,使勁招手跟對方打招呼。
“丘子,是我啊。”
“耿春,耿春,我啊,我啊。”
不止喊,這些魏卒還擠開了人群,跑上前與那些韋營士卒打招呼,
看到這些魏卒,被喊到名字的韋營士卒臉上露出驚訝與喜悅,繼而故作一臉嫌棄地將對方推開:“行了行了,那個俘虜,你去那邊呆著。”
“你這小子,虧老子當初還替你擋箭……”被叫做俘虜的魏卒故作氣憤,但臉上卻帶著笑容,好似一點也不擔心周圍的韋營士卒會對他不利。
很顯然,這名魏卒一名真正的‘東梁卒’——即曾參與東梁之戰,與東梁軍隊并肩作戰、出生入死的老卒。
正因為如此,附近的韋營士卒從頭到尾都沒有沒收他放下的兵器,甚至于,韋諸麾下一名與其相熟的五百人,將還特地將其丟棄的利劍拾起放回其腰間的劍鞘:“行啊,當年的小卒,現在是二百人將了?可惜還是不如我,看我,五百人將!”
低頭看了看被塞回自己腰間劍鞘的佩劍,那名前‘元里魏卒’出身的魏軍二百人將又感動又欣慰。
正是這些真正的前元里魏卒與韋營士卒的交流,一點點地打消了鄭侯麾下這二千余魏卒的戒心與惶恐,他們終于相信,這些少梁士卒確實不會對他們不利。
而此時,李應也來到了李郃、鄭侯等人身邊,笑著調侃鄭侯道:“我記得你與華賈走時只帶走了五百余人,怎么平白變出了這么多人?”
鄭侯攤攤手說道:“雖然走時是五百余人沒錯,但我元里卒,可是有七千人呢……”
李應無言以對,只得笑罵一聲:“數月不見,變得愈發狡猾了啊……華賈呢?”
見李應提到華賈,鄭侯收起了臉上笑容,似有深意地看著李郃解釋道:“我與他走散了,他應該也是在附近……”
李郃自然明白鄭侯的意思,點點頭對李應說道:“李應,你帶陷陣士去附近看看。”
“好!”
李應也知道事情緩急,顧不得再調侃鄭侯,連忙帶著陷陣士去尋找華賈。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李應就在遠處看到一群同樣在一群秦軍包圍,且同樣高呼‘我乃東梁卒’的魏軍,大約有三千人的樣子。
“好家伙。”
李應對身旁眾人埋汰道:“走的時候就五百人,幾個月不見居然就變成了五千人,比兔子下崽還快。”
彭丑、狐豨、狐奮等人皆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