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回去吧。”
待昌佰軍與周杼幾人離開后,墨行等墨家弟子出面維持秩序,勸阻了仍在嘲諷、怒罵的魏軍俘虜們,勸他們回營。
兩萬余河東魏軍俘虜罵罵咧咧地散開了,而此前隸屬于周杼麾下的約三千攻趙魏卒,包括軍中的百人將、五百人將們,卻似乎仍未從絕望與打擊中恢復過來,茫然地看著周杼離去的方向。
可能是瞧著這幫人可憐,二千人將王述抓著一名士卒的脖頸喝斥眾道:“還愣著做什么?你們以為那幫人還會回來帶你們走么?走了!日后聽我的,老實點,咱們也不再針對你們,老老實實服勞役,換個自由之身……”
從旁,吳嬰等河東魏軍的二千人將們也紛紛開口喝斥。
在這些二千人將的喝斥與指揮下,三千攻趙魏卒茫然地跟著去了。
順便一提,其實似王述、吳嬰、段付等前河東魏軍二千人將們,他們是有被贖回的資格的,只不過他們自己放棄了。
畢竟他們大多都是河東郡人,故鄉的親眷大多都在這場戰爭中逃奔到了少梁,本來就沒打算回魏國。
考慮到他們此前已經為少梁耕種了一年,再加上昌佰軍進犯少梁時因功被‘減刑’兩年,基本上這些河東魏軍只剩下兩年的‘刑期’——兩年?那不是眨眼工夫么!
待兩年刑滿后投奔少梁軍隊,有什么不好?
雖然失去了河東的田地誠為可惜,但可別忘了少梁也是一個奉行《功爵法》的國家,且不止面向軍卒,還包括博農夫、工匠等所有行當,與秦國唯一的區別僅在于少梁不分發土地,而是按畝折算成相應的糧食。
在加上此次少梁助秦國擊敗了魏國,以及魏國對他們這些將士的絕情,原本就已對少梁心懷好感的前河東軍將士們,毫不猶豫地倒向了少梁,似王述、吳嬰等人,甚至拒絕被魏國贖回。
這一幕,讓瑕陽君的心情頗為復雜。
在長長吐了口氣后,瑕陽君走到李郃面前,看似有些疲倦地說道:“……我將返回大梁,履行我此前對東梁君的承諾,想辦法罷免公孫衍的相位。”
說著,他將惠施輕輕推到跟前,繼續說道:“我與惠施商量過了,我希望他出任駐少梁的使者。”
“請多多指教。”
惠施朝著李郃、翟虎等人拱了拱手。
此后,幾人又短暫聊了幾句,隨后瑕陽君便與魏卬一同告辭離去了。
看著瑕陽君離去的背影,站在翟虎身后的鄭侯忍不住感慨道:“今日之事,子梁未免也太狠了……”
在翟虎嘖嘖出聲之際,李郃搖搖頭道:“我并非針對瑕陽君。”
對此眾人倒不懷疑,畢竟瑕陽君與少梁的關系還是相當不錯的。
只不過少梁實在欠缺青壯,自不可能輕易放總共兩萬七千余魏軍返回魏國——若非墨家思想對魏武卒的影響力有限,事實上李郃連那四千魏武卒都想留下。
畢竟那可是魏武卒,就算不能以一當十,以一當三那也是綽綽有余,放回魏國,那不是放虎歸山么?
在眾人感慨之際,惠施斟酌著說道:“子梁大夫過于針對我魏國,放任秦國,未必對少梁有利。……在下還是那句話,若有朝一日秦國徹底占據了河東,便是少梁受難之始,縱使有少梁奇兵,亦不能阻擋秦國虎狼之士。”
“等貴國先罷免公孫衍再說吧。”
翟虎輕笑著說道:“此人心胸狹隘,深恨昔日在我少梁折了顏面,他擔任魏相一日,我便心中不安。”
惠施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隨后就在眾人準備返回東梁之際,一名甲胄式樣酷似秦軍的士卒匆匆而來。
看到這名士卒,翟虎微微皺了皺眉,抬頭再一看遠處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插著‘秦’字旌旗,他輕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