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肯,甩出了令少梁無法拒絕的誠意,豈是爽快一詞可以形容。
而此時李郃也才發(fā)現(xiàn),那卷獸皮正是上郡十五縣的地圖。
“這可真是……”
在瑕陽君略顯得意的目光下,李郃將這份地圖轉向自己,仔細觀瞧。
心動么?
說實話李郃確實心動。
因為魏國的上郡,其中約七成土地是天然的牧場,倘若他少梁能得到其中一塊,就能自己放牧牛羊,甚至是馴養(yǎng)戰(zhàn)馬——說到戰(zhàn)馬,其實早在與秦國簽訂‘羊弩貿易’時,李郃就有心從秦國購置一批戰(zhàn)馬來打造騎兵,但一來秦國對戰(zhàn)馬的售出十分敏感,二來出價也太高,因此李郃在權衡利弊后還是放棄了。
而現(xiàn)如今,優(yōu)質的天然牧場就擺在他面前,李郃又如何能不心動?
雖說他少梁或許其實并沒有懂得馴養(yǎng)馬匹的人,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先把牧場弄到手再慢慢尋找相關有經(jīng)驗的人就好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笑而不語的瑕陽君,心中微微一動,笑著說道:“這就是瑕陽君所說的,我少梁無法拒絕的善意與誠意么?”
他搖搖頭說道:“秦國開口索要上郡十五縣,瑕陽君看似大方,說什么任我挑選,卻不過是一兩縣……”
“我說了么,一、兩縣?”瑕陽君笑著打斷了李郃的話,字正腔圓地說道:“我說的是,任少梁挑選,一、兩縣可以,十五縣,也無不可?!?
“……”李郃訝異地看著瑕陽君。
不得不說,這次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但轉念一想他就明白了,搖搖頭說道:“瑕陽君變得狡猾了,你明知道我少梁吞不下上郡十五縣……”
他少梁確實無法一口氣吞下上郡十五縣,畢竟這不是在其他地方,而是在中原與草原的邊境,倘若少梁一口氣接受了整個上郡,那就得負起相應的義務,不但要保障上郡百姓的安危,還要代替魏國幫整個中原防守邊境。
當然,少梁也可以不履行第二個義務,只不過這樣,他日再發(fā)生外族侵入西河甚至侵入河東的事,那天下就要聲討少梁了——既然你沒有這個能力,那你占著這片土地做什么?
這跟德不配位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哈哈哈。”
被說成狡猾的瑕陽君絲毫不以為意,相反哈哈大笑,隨即目視李郃正色說道:“那就是少梁的事了,我說過,我此次帶來了少梁無法拒絕的善意與誠意!”
李郃點點頭,算是肯定了瑕陽君的說話。
畢竟這次瑕陽君帶來的善意與誠意,堪稱滿溢——這都已經(jīng)滿出來了,只不過他少梁沒有能力全盤接下罷了。
滿溢滿溢,令人滿意。
他點點頭道:“我確實無法拒絕……這事我應下了,不過我得跟東梁君還有鉅子商議一下?!?
“這個自然?!?
瑕陽君笑著點頭,好不意外李郃的回應。
畢竟在來少梁之前,他就斷定李郃無法拒絕,而只要李郃點頭,東梁君、翟虎那邊反而容易。
至于墨家,據(jù)他所知墨家并不反對備御外族,何況此次是林胡在西河郡殺人搶掠而少梁派兵去阻止,這無疑是正義的。
而對比‘大義無私’的墨家,梁墨稍微特殊一點,他會先考慮少梁的能力能否辦到,畢竟少梁是梁墨唯一的‘圣國’,倘若為了相助弱寡而把少梁搭進去了,梁墨也是不會贊同的。
通俗地,相較曾經(jīng)‘大義無私’的墨家,梁墨稍稍有那么一絲偏向少梁的私心,這也是梁墨被宋墨詬病的一個原因。
隨后,李郃便派人請來了梁墨鉅子墨踐,將瑕陽君前來請援之事一說。
墨踐當即表示贊同,就像瑕陽君所了解的那樣,驅逐在中原國家為禍的外族,這也是墨家弟子視為‘正義’的戰(zhàn)爭,只要少梁的國力允許,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