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關系惡化,大王為此震怒,將其訓斥了一番,我尋思他這個相邦,估計也當不了多久了。”
“原來如此。”李郃微微點頭。
他當然知道是秦國坑了公孫衍一把,當然秦國也并非針對公孫衍,而是想離間魏韓兩國,促成一個‘秦、韓、梁三國同盟’,結果這事沒成卻陰差陽錯把公孫衍給坑進去了,確確鑿鑿地證明了‘三晉同盟’的不可行。
既然三晉同盟不可行,那魏國也就只能采用瑕陽君、惠施二人主張的‘小三晉同盟’了。
“提前恭賀瑕陽君喜提魏相之位?”李郃笑著朝瑕陽君拱了拱手。
他當然也傾向于由瑕陽君出任魏相,畢竟瑕陽君是‘親少梁派’的魏臣,此人當上魏相,那就意味著魏國與他少梁的關系將迅速回暖,若不考慮秦國的態度,這對少梁當然是一件好事。
“哪里哪里。”瑕陽君故作謙虛地擺手道:“事實上我并未想過出任魏相,我本來想推薦惠施的,不過惠施到底是過于年輕了,是故我打算到時候先讓他磨礪一兩年,然后再推薦他擔任相位……”
聽瑕陽君一副仿佛已經當上魏相的口吻,李郃哭笑不得。
惠施是瑕陽君的門客出身,目前在少梁擔任駐使,毫無疑問也是親少梁的魏臣,此人若能當上魏相,跟瑕陽君成為魏相相差不大,對少梁都十分有利。
眼瞅著差不多到了中午用飯的時候,李郃笑著說道:“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我等先用飯吧?”
瑕陽君笑著點頭道:“我在大梁時也曾叫人準備炸魚,但吃起來總感覺不如少梁這邊……”
這純粹就是客套了,李郃笑而不語,命人準備酒菜,同時請惠施一同前來用飯。
不多時,狐月等幾名狐氏少女便端上了李郃等人新釀造的酒水,以及用酒糟腌制的糟肉、糟雞作下酒的前菜。
在端上來的那一刻,屋內頓時蔓起陣陣撲鼻的酒香。
瑕陽君大為驚愕,用筷子夾起一塊糟肉驚異問道:“這是何物,何以有如此濃郁的酒香?”
李郃笑著解釋道:“這是用酒糟腌制的糟肉。”
“酒糟?”瑕陽君當然知道酒糟是什么東西,驚訝問道:“舊梁最近在釀酒?釀造了多少?”
不怪他如此驚訝,畢竟少梁的糧食產收只能在配給制的前提下勉強做到養活三十幾萬國民,遠遠達不到寬裕的地步,以瑕陽君對李郃的了解,李郃應該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大肆釀造酒水。
他并不知道,少梁已經從齊國那邊得到了三千萬齊刀的借貸,相當于七百萬石至一千萬石糧食,有了這么多糧食,釀造些酒水自然也無妨。
當然李郃并不打算將這件事主動告知魏國,雖然魏國遲早會知道,他指著瑕陽君面前的小酒壇笑道:“是故我說瑕陽君來得巧,這壇內的便是我叫人新釀的酒水,瑕陽君不妨試試。”
說著,他端起酒壇,倒了四碗。
看著碗內那澄清的酒水,瑕陽君大感訝異:“喝前無需煮過么?”
“不需要。”李郃抬手勸酒:“瑕陽君嘗嘗。”
瑕陽君嘖嘖稱奇,端起酒碗嗅了一下,頓感酒香撲鼻,再輕抿一口,就感覺這酒水爽滑潤口,就仿佛清泉一般,酒中幾無雜質,與以往印象中的酒水大不相同。
他驚奇問道:“這酒甚是奇異,不知是如何釀造的?”
與墨踐對視一眼,李郃笑著說道:“這可是我少梁研制的釀造之法,還打算用此物作為我少梁的特產,恕我不能告知瑕陽君。……當然,想要瑕陽君覺得尚可,我可以叫人替瑕陽君準備一些。”頓了頓,他目視著瑕陽君誠懇地說道:“以瑕陽君與我少梁的情誼,這種酒日后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瑕陽君微微點頭,既有些動容又有些欣慰,并非因為這些酒水,而是因為獲得了少梁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