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因此他倒也沒有發怒,只是帶著不悅問道:“那他打算幾時動身?”
惠施眨眨眼,帶著幾分尷尬說道:“臣以為,至少也得是五月十……四?”
“……”
魏王直直盯著惠施看了片刻。
他一聽就知道,惠施肯定沒問。
而事實上惠施也確實沒問——他怎么好開口呢?
良久,魏王揮揮手道:“十四就十四,你退下吧。”
“臣告退。”
惠施微松一口氣,趕緊告退。
四月上旬,韓國派上將韓舉率五萬軍隊前往衛國,與龐涓、趙成率領的魏趙聯軍匯合。
而此時在少梁,少梁雖然也答應出兵,但遲遲沒有出兵的跡象,對此魏國也不敢催,畢竟誰都知道少梁脾氣大,尤其是那個李郃。
相反,河東守公子卬還代魏王送了份賀禮,甚至于在五月初時就來到了少梁,專程赴李郃與狐月的婚事。
按照魏公子卬自己的說法,雖然他如今官拜河東守,又奉命在洛水繼續修建那座長城,但這一切都有他的下屬代勞,他自己閑著沒事,不如來少梁赴宴,順便再嘗嘗少梁的酒菜。
不得不說,即便如此,李郃還是很承公子卬的情。
畢竟在這個時候在祝賀他的人,除了魏公子卬,就只有秦國的嬴虔、公孫賈與太子嬴駟三人——這三者都是欠了李郃天大的人情,唯獨魏公子卬不是。
不過即便如此,李郃也很意外嬴虔、公孫賈、太子嬴駟三人能親自來賀喜。
“太子殿下。”
“梁城君。”
不得不說,秦太子嬴駟對李郃印象極好,不等李郃詢問便說道:“其實我還被父皇禁足于殿中,我偷偷跑出來的。”
“這可真是……”
李郃哭笑不得之余,太子嬴駟已瞧見了王廙、王錚幾人,帶著衛士上前打招呼去了,畢竟他當年在少梁為質子的時候,便是少梁王氏的族人負責照顧他,因此他與王廙、王錚等人也熟絡。
就在太子嬴駟離去之際,公孫賈也向李郃表達了賀喜之意。
李郃發自肺腑地說道:“此次幾位能來,在下十分承情……”
公孫賈愣了愣,隨即笑著說道:“應該的,梁城君使在下免去黥刑之罰,只要不危害我大秦,梁城君一旦召喚,在下必會前來。”
李郃聽得暗暗點頭。
當初他雖與公孫賈‘共事’一段時日,但并未深交,如今看來,對方不失是個值得深交的人。
從旁,嬴虔哂笑道:“反正在國內也沒什么事,與其終日看那兩幫人來回斗,還不如來參加你的婚宴。”
瞥了眼神色有些古怪的嬴虔,李郃好奇問道:“鬧得很兇么?”
嬴虔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郃,隨即平淡說道:“按理是不應該透露給你的……很兇,那家伙已經殺了不止五千人了。”
饒是李郃亦不禁微微一怔。
光被衛鞅處死的抗拒新法的人,就不下五千人?
難怪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小氏族逃奔他少梁。
“事實上杜摯、甘龍那些人也已經屈服了,之所以在朝堂上咬著衛鞅不放,說到底還是咽不下那口氣……眼下關中還剩雍地、渭陽等幾處還在抵抗,不過也快了……二十萬秦軍磨刀霍霍等著殺人,誰能不懼?誰敢不從?”
李郃挑了挑眉,本想說句‘長痛不如短痛’來寬慰嬴虔,畢竟從嚴格來說,衛鞅基于秦國的國情,以酷刑強行推動新法,從長遠來看其實也沒有錯,但想了想他還是作罷了。
一來并不合適;二來,秦國若因此強盛了,對他少梁也沒什么好處。
“我就看他最后如何收場!”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