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就有湯水喝,就有東西吃。
更有上千民夫和郡兵,幫著輔兵卸車解馬、搬運輜重。
以楊舒為首,數十個郡官并豪紳等在城門口,張首以望。但半個多時辰過去了,依然不見李承志的身影。
早有人等的不耐煩了,更有甚者已是暗生怒氣。
一介黃毛小兒,無官無職,哪來這般大的架子?
難不成還要來一出三請三辭不成?
但看連楊舒、胡保宗,以及胡氏族長胡始勇都默不做聲,臉上也不見有不虞之色,這些人也就在心里發發牢騷,半個字都不敢往外吐。
又等了快半個時辰,等郡兵、同夫等依次出了寨門,又聽營中一聲鉦響,隨即便見寨中燈火依次熄滅,也就幾十息,除了四周箭樓上的燈籠,方圓逾里的營寨,竟再不見一絲光亮。
更詭異的是,方才還鬧鬧哄哄,人聲鼎沸,一眨眼的功夫,就如施了噤聲術,再聽不到任何人語。
偶爾才能聽到馬兒打了聲響鼻……
一群人盡皆駭然:如此軍紀,聞所未聞。
就連楊舒這種打老了仗的,都看的眼冒精光。
胡始賢絕對沒有這等治軍的能力,便是加上李其、李始良都不行。
怪不得高傲如張敬之,都對李承志贊不絕口,那般出眾的侄女,都能舍得給李承志做妾?
還真是人中龍鳳,世無其二……
“看出門道來沒有?”楊舒問著身邊的胡保宗。
胡保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是要提點自己?
自早間之后,楊舒對他的態度突然就不一樣了。不說和風細雨,但至少不再敷衍支唔,也不再橫眉冷對。
這么靈驗的么?
心中對李承志逾加佩服之余,胡保宗也暗下決心:左右惹不過,那就再恭順些。
“曾聽李承志講過:若是依照舊法,他是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練出如此強軍的。不是他不想做,而是做不到。
一是士卒多不識字,不明道理,不曉大義,只會私心作祟:這國予我并不曾給過半分好處,我為何要為其拼命?
二則是工不對酬:士卒以命換之,報酬都幾同于無,自然不會有死戰之決心,何來必勝之理?
如此一來,全軍便士氣不高,軍心煥散,戰意斗志幾同于無,軍法若是過嚴,反倒會適得其反。
李承志還說,這樣的隊伍之所以能勝,只是因為對手更爛……
但反之則如天壤之別:便如元朝鐵騎在立國之初為何能百戰百勝,銳不可擋?只因主上對軍將兵卒賞賜極厚,戰死后對其家人更能妥善安置,免了將士后顧之憂,上下自然皆能拼死效命……”
對手更喻的還挺形象?
楊舒呵呵一笑:“所以,你也要明白,為了平叛,李承志廢了多大的精力,耗廢了多少錢糧,才打造出如此強軍……”
胡保宗的臉一黑。
這哪里是想提點自己,分明在給李承志打埋伏,更是在給自己灌耳風:想要攏落人家,就不要只是嘴上說說……
這人和人,差距怎就如此之大?
正生著悶氣,聽到寨門開動的聲音,胡保宗一看,從中奔出了二十余騎,正往城門而來。
李承志出來了……
胡保宗又下意識的往旁邊看了一眼。
該提醒的早提醒了,該央求的,也早央求了八百遍,也不知父親與伯父聽進去了幾分?
若真了起了爭執,但愿李承志能看在自己的薄面上,忍讓一二,不要當場翻臉。
這一二十年來,胡家順風順水,權盛大增,好似窮兒乍富,族人大都不可一世,自以為高人一等。
殊不知,在楊舒、李承志這等人杰的眼中,這等行徑就如嘩眾取寵,跟笑話一樣……
轉著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