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存信坐在馬車?yán)?,驚的倒吸涼氣。
“這胡家,怎會……這般無恥?”
“不是胡家,是胡始勇!”李承志更正道。
他能看的出來,胡海并非欲擒故縱,更沒有演戲。
一是沒這個必要,二是從胡保宗這里論,也不可能。
胡保宗才二十出頭,便是一郡校尉,再往上挪半步,就會成為一方太守,或是領(lǐng)兵大將。
更關(guān)鍵的是,胡保宗的能力還不是太出眾,可想而知胡海在背后出了多少力。
但偏偏,胡始勇這個親爹,明顯是在拆胡保宗的墻角?
這哪是人干的事情,便是從家族利益考慮,也萬萬不應(yīng)該。
父子反目,兄弟鬩墻,這絕對是家族滅亡之兆。
以前只是在書上和電視里看到過,只以為只會發(fā)生在皇室之中,沒想世族門閥中也會發(fā)生這種事?
李承志直呼驚奇:真是漲見識了!
可憐胡保宗,怕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相對于胡始勇的卑鄙下作,對這種事情,郭存信倒不是很驚奇。
“誰家不出幾個不肖子弟?便如你之前遇到的趙淵,家家都有一兩個?!?
郭存信悠悠一嘆,“不過胡家確實(shí)出的多了一些,還盡是嫡子……”
聽他講完,李承志才知道,胡始勇是胡海的嫡三子,胡銘的上面,本來還有個嫡長子,約摸八成年前死的。
對外聲稱是暴斃,但傳聞是被胡海親手殺了,原因不詳。但想也能想到,無非便是世家大族中那些骯臟倒灶的狗屁破事……
李承志驚的張口結(jié)舌。
怪不得胡始勇連胡保宗都坑,原來是一脈相承?
還有這胡海,親兒子說殺就殺?
感覺比李始賢還要狠絕?
一想到自己那還未蒙面的爹,李承志不寒而栗,剛剛對胡保宗生出的一絲可憐,眨眼就轉(zhuǎn)移到了自個身上……
郭存信哪知他在想什么,又狐疑的問道:“這件事,你準(zhǔn)各就這樣放下了?”
意思是壓根不像你行事的風(fēng)格……
李承志才想起來,閑扯了半天,竟忘了說正事。
他牙疼般的呲著牙:“不放下不行啊……胡氏老太公一張嘴,就是整整金斤真金,萬畝桑田……你讓我再怎么追究?”
原本只是想敲個竹桿,哪知胡海直接送了根擎天金柱?
豪爽到讓他害怕,果斷到讓他心驚……
“多少?”
郭存信一聲驚呼,本能的就想站起來。但他忘了這是在車?yán)?,剛起到一半,一頭撞到了車頂上。
隨著一聲重響,郭存信一聲慘呼,捂著腦袋跌坐下來。
也不知是嚇的還是疼的,他連聲吸著冷氣,驚聲問道:“你說多少桑田?”
“整整一萬畝,還有千斤真金!”李承志嘆了一口氣,“只是要求我趕在奚康生出兵之前,將賊亂平定,再將功勞分給胡保宗一半……”
“胡海瘋了,只是平叛而已,又非滅國之功?便是功高足夠封侯,朝廷也才賜田萬畝而已……他憑什么給你這么多?”
郭存信又驚又疑,“再者,胡家撐死了也就萬余畝桑田,能舍得全部拿出來?”
“不是胡氏名下的!”李承志又回道,“聽胡海之意,這些田全假托在外人名下……胡海雖稱不是僧田,但我懷疑,大部分應(yīng)該還是僧戶敬獻(xiàn)給昭玄寺,昭玄寺又賄賂給胡家的……”
不然不可能有這么多。
這不是露田,而是桑田,一萬畝是什么概念?
郭存信心神微動,目露精光:“若是寺廟敬獻(xiàn)的倒還好說,只是不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就算不上來路有問題。
但萬一要是胡始昌暗中吞換的官田,這就不是好處,而是禍患了……”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