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入營當日,可是殺過僧兵的。
明日離營時,我自是會想辦法提醒來接管亂民的僧將,你猜,那伙禿賊會如何炮制這兄弟二人?”
幾個個親信像是凍住了一樣,直愣愣的看著李浩。
落到那伙和尚手里,還能是什么下場?若是能干脆利落的被一刀砍了,都是老天開恩……
毒,真他娘的毒!
從來沒發現,這李浩竟然如此陰狠?
更有甚者,心里已是涼了半截。
這兩兄弟,可是救過你兄長的性命的。你不報恩也就罷了,為了兩匹馬,竟設計著讓兩兄弟受那剝皮剮肉之苦?
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么?
天知道哪一日,李浩會不會將這等手段也用到自己頭上……
……
其余人都被喝令回營,就只有四個兵卒押著兩兄弟,去了營外的空地。
“兩位,對不住了!”領頭的一個抱了抱拳,指了指地上,意思是讓他們趴下去。
“兄弟,莫急!”李聰低聲說了一句,又往后瞅了瞅,看四下無人,伸手在領子里摸了摸。
等手拿出來,就跟變戲法似的,掌心里竟多出了四根銅鋌。
不大,每根也就食指大小,至多也就二兩左右。太平時節,也就能買個三四十斤粟米。
但放在此時的這些兵卒眼里,這已經不是小錢了。
四個兵卒眼中頓時冒出了精光。
領頭的卻不足心,貪婪的說道:“每人才能分一根,有些少了吧?”
李聰頓時失笑:“兄弟,莫要太貪心。只是十鞭而已,難不成還要我給你搬座金山來?”
意思就是再多沒有,大不了就是硬挨十鞭。
聽到這句,頭目眼神一冷,也不知心里在盤算什么,竟將目光挪到了李聰的脖子上。
兩兄弟被嚇了一跳。
這他娘的果真是一群亂賊,不但貪,更是蠢的連命都不要了。
兩人猛的彎腰戒備,李睿又獰聲笑道:“真是瞎了心了?也不想想,我兄弟真要那般好殺,還能輪的到你們?
連那李浩都知道,想貪我兄弟的錢財,必須得找個由頭。即便我等那般譏笑于他,李浩至多也就是抽幾鞭子泄泄憤。你們幾個真是好膽,竟想著殺我兄弟滅口?”
頭目先是一愣,而后狂震。
還真是瞎了心了,一時見財眼開,竟忘了這兄弟倆不但見過大將軍,更被親口賜任為隊主……
“嘿喲,二位誤會了,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頭目伸著手呲著牙,笑的好不別扭。
李睿也不計較,依然將那四根銅鋌放到了頭目手里,而后轉身,展展的趴在了地上。
“打背上,別打腿……前兩鞭抽實了,后面八鞭還望兄弟手下留情……”
“放心!”頭目篤定的應了一聲。
被李睿一句點醒,他哪里還敢玩花招?
十鞭過后,四個兵卒回去復命,兩兄弟則趴在地上,裝模做樣的哼哼著。
“都怪你,若不譏笑那李浩不知兵,哪有這后來的十鞭?”李聰抽著冷氣,抱怨著李睿。
怕李浩心血來潮,跑來驗傷,頭兩鞭真是結結實實抽實了的,甚至見了血,哪有不疼的道理?
“你懂個屁?”
李睿低聲罵道,“越是理直氣壯,裝出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樣,那李浩才越不會懷疑……得虧這王八眼里只有錢,竟沒想過,為何你我剛射過箭,城頭上就歡聲如雷了?”
一提這一茬,李聰冷不丁的一個激靈,好似還在后怕。
也不知該說是他兄弟二人運氣好,還是點背。
接到李浩的軍令都還沒半刻,兩兄弟才剛走到半路上,城頭上就開始歡呼了。
這分明是有人撿到了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