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二人離開廷尉監,回往皇宮。坐在馬車上,元雍疑聲道:“若說李承志換了這針,孤是不信的,因為無任何意義。但為何王顯、徐謇又一口認定這針上無毒,李承志卻又說這是毒針?”
“許是各人醫理不同,故有誤差!”
于忠回了一句,又斬釘截鐵的說道,“但如今該查的都查了,便有疑點,也只有這毒針的來路了。也只能在此下功夫……”
倒是這個道理。
“那就直去尋李承志!”
元雍點點頭,又交待道,“雖說我等與侯剛同屬元族,那李承志也確與高氏親近。但理若論到深處,此事終是侯剛莽撞了。
而李氏子少年成名,盡顯輕狂據傲,但是與高氏結了親,也不一定就會以高肇馬首是瞻。故而稍待思賢若見了他,還是莫在刁難的好……”
元雍這是怕于忠恨李承志害了侯剛,故而對李承志心生怨岔,從而交了惡。
若真如此,李承志還真就只剩攀附高肇這一條路走了。
元雍覺得,如這般人才,還是莫要落入高肇之手的好。不然豈不等同于給敵人送刀?
于忠輕吐了一口氣:“殿下放心,某曉得!”
侯剛是侯剛,于忠是于忠,怎能一概而論?
便是從李承志識破刺客這一點來論,身為領軍將軍,于忠也該感念于他。
試想,若讓這刺客逃過了這次,下次又謀殺皇帝呢?
他于忠九族怕是都得被夷盡……
再者,于忠總覺得昨日皇帝對他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舉動和李承志有很大的關系。
好似就是李承志頗有深意的偷瞄了高肇一眼,恰好被皇帝看在眼里,才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般一想,好似要感激李承志才對?
……
李承志跪坐在偏房,露著胳膊,讓高文君換著藥。
一門之隔,便是皇后休養之處。
皇后只被治了一半,自是不可能扔下不管。等被皇帝審了一通,又指點著女醫官割開皇后的傷口排完膿,上完藥,就已是入夜時分。
到此時李承志才知,后宮竟然宵禁了?
光是一個昭陽宮外,竟足足守了上千禁衛。
也不只是值守這般簡單,而是除皇帝有詔外,任何嬪妃、內官、太監、禁衛、宮娥等不得離開屬宮。
等于皇帝不但禁斷了內外,連內宮諸司、諸監、諸殿、諸宮之間也隔絕了。
畢竟皇宮內出了刺客,皇后差點一命嗚呼,如此戒備倒也不奇怪。
李承志覺的怪異的是:皇帝把他這個外臣禁在宮中算是怎么回事,而且還是皇后宮中?
若查不清刺殺案,宮禁定是不會開的,等于他得宿在昭陽宮中好幾日?
皇帝就不怕有人多嘴,最后傳成風言風語?
這般多的禁衛、女官、宮娥等,李承志便是有孫悟空的本事也絕然干不出點什么來。
李承志就是覺的皇帝這個舉動太奇怪了,好像故意把他鎖在宮里似的……
一陣猜疑,高文君便換好了藥。李承志照例說了一句:“勞煩了!”
若按往常,以二人相敬如賓的默契,高文君定是會回一句“郎君客氣”,但今日等來的,卻是一聲冷哼和好大一個白眼。
不,好似是昨日皇后遇刺后,高文君就猛的轉變了態度。
每次冷哼,那欲說還休、似嗔似怨、似羞似惱的表情,分明就是因為什么吃了醋,恨不得咬李承志一口。
李承志一頭霧水:我干什么了?
感覺關系突然就近了好大的一步。也就是在宮里,地方不合適,但凡換個地方,李承志說不定就動手動腳了……
女人心,海底什!
心里腹誹著,李承志也隨高文君出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