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該將我喚醒迎駕!”
見高肇起身,似是要穿衣去問候皇后。高平連忙攔道,“約半個時辰前,才有宮人來報,說是英兒與三娘已然安歇,你就莫去驚擾了……”
高肇放下了靴子,似是有些驚奇:“陛下今日應(yīng)是故意將她羈縻于宮中。以英兒的性子,便是不大鬧一場,也至少要哭上一夜,怎會這般安生?”
高平公主好笑道:
“應(yīng)是被李承志和三娘聯(lián)手灌倒了……確如駙馬所言,英兒今日應(yīng)是受了好多委屈,來時眼都是腫的。
也可能是陛下被她哭的心煩,便許她出宮,又教她:千錯萬錯,皆是李承志之錯。若她真氣不過,可尋李承志來打一頓……可憐英兒,竟真就信了?”
如此說來,李承志竟在府上?
往日哪有這樣的機會,高肇頓時來了精神。
正好有一肚子的疑惑要找他討教……
剛剛放下的靴子,又被高肇提了起來:“李承志呢,宿到了何處?”
“自然是北院客房!”
“我過去看看,公主莫要等我,早些歇息!”
三兩下穿戴好,高肇匆匆出了門。
君臣數(shù)年,高肇深悉皇帝秉性。知道附上必有暗人,甚至是哪幾個他都心里有數(shù)。
怕其被驚動,高肇并未帶隨從。見月色明亮,連燈籠都未打,循著花院小徑,不緊不慢的踱向北院。
兩院相鄰,路過之時,見西院燈火昏暗,雅雀無聲,連該在院門耳房處值守的禁衛(wèi)都不見蹤影。高肇便知,皇后果然睡下了。
怕被禁衛(wèi)窺見,高肇只遠(yuǎn)遠(yuǎn)瞅了一眼,又饒至東側(cè),經(jīng)北院東門進(jìn)了院子。
定是皇后特意交待過,一路行來,莫說巡夜的更夫,高肇竟連多余的雜音都未聽到幾聲。
正暗忖著,高肇又猛的一頓。
北院這般大,客房足有二十余間,天知道李承志住在哪一間?
來時竟未問一聲?
心中一動,高肇又往西走去。
宮人也罷,府上仆從也罷,再不曉事,也不可能讓李承志睡冷床。
無客夜宿之時,東院不燒地龍,也就緊鄰西院的那一兩間可住人。李承志定是在那里,一間一間找就是了……
剛至西北角,高肇正準(zhǔn)備挑一間推門。耳中突的飄來一聲似有似無的聲響。如貓兒輕喵,又似婦人嬌吟。
高肇眉頭一跳,屏聲靜氣,側(cè)著耳朵細(xì)細(xì)探尋,心里猛的一咯噔。
已是過來之人,他哪還聽不出,這分明就是婦人動情至極的嬌喚。之所以似有似無,定是怕被人聽到,口中咬了布團(tuán)之物……
高肇心中“騰”的冒出一股怒火:這院中就只有李承志在,哪來的婦人?
八成是府中的那個賤仆見李承志生的英俊,故而動了邪念,趁李承志酒醉神智不清,自薦枕席……
也就腰畔無刀,不然高肇早拔出來了。
他猛一伸手,正欲推門,房內(nèi)突的傳出婦人的低呼聲:“李……李承志……你……你為何醒了……”
只覺五雷轟頂,高肇僵在了原地。
哪怕是化成灰,他也絕對不會聽錯。
里面……竟是皇后?
渾身的氣血仿佛全部涌上了腦袋,高肇眼前陣陣發(fā)黑,差點一頭栽過去……
……
那一剎那間,李承志突然就恢復(fù)了神智。便是月光再淡,他也不可能認(rèn)錯:身下之人,絕對是皇后……
自己干了什么?
這他娘的可是皇后?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自己、父母、兄弟、并李氏闔族押赴刑場,身首異處的畫面……
李承志的雙眼亮的如同燈籠,驚的皇后魂飛天外。
身體再次顫似篩糠,但春潮早盡,只余無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