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不論,為何北地各州都曾被強行征糧,而獨獨被夾在北鎮(zhèn)與僧民做亂等州中間,既高猛為刺史的夏州,高植(高肇長子)為刺史的朔州卻風(fēng)平浪靜,并無饑民造反?
李承志不死心:“敢問尚書公,夏、朔二州可曾征糧?”
“連恒州(元魏舊都平城)都不例外,夏、朔兩州焉能幸免?”
崔光又捋起了胡須:“不過老夫記得,北征大軍回師之后,京中曾起過謠言,稱大戰(zhàn)之際,夏、朔二州運至北鎮(zhèn)之糧草皆為空車。御史中尉酈道元曾派侍御史查訪,但殊無頭緒,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問元淵啊,他是行軍司馬,焉能不知真假?”
崔光橫了他一眼:“元淵自視甚高,無意予雜務(wù)。方至北鎮(zhèn),便請命領(lǐng)軍,高肇欣然允之,并遷他為中軍先鋒。之后大軍一應(yīng)所需,皆由右司馬元琛統(tǒng)負,怎么問?”
元琛是高肇的女婿,還問個毛?
李承志止不住的頭皮發(fā)麻。
不知為何,他直覺這這數(shù)州叛亂應(yīng)該就是高肇搗的鬼。
是不是元澄等人就是由此察覺不對,派元淵來套他的話了?
越想越覺的有可能,李承志如坐針氈。
“尚書公,晚輩有一事相求!”
崔光抖了抖眉毛:“直言便是!”
“還請尚書幫晚輩予任城王(元澄)代句話:請他屈尊紆貴,窺機與我城外一晤!”
“你想見他,如今日一般登門拜訪就是了,何故鬼鬼祟祟?”
李承志眼神一冷,獰聲笑道:“尚書公,若我敢光明正大的拜訪任澄王,高肇就敢讓我死于非命,你信是不信?”
崔光悚然一驚:“為何?”
還能為何?
只因高肇深信李承志乃天授之人,早已忌如猛虎,百般盯防。
若他超然事外,兩不相幫,高肇投鼠忌器,自是不敢如何。但若他敢露出半絲與元英等人媾和之意,高肇必然驚疑東窗事發(fā),便是冒險,也必會將他置于死地。
偏偏他今日疏忽大意,元淵方拜訪過他,他便急不可耐的來尋崔光問計,半絲都未遮掩。若他再堂而皇之的去尋元澄,高肇反應(yīng)再慢,也會猜疑是否已被李承志識破了天機。
李承志霍然起身,深深往下一揖:“拜托尚書公了,還請轉(zhuǎn)告任城王,請他務(wù)必慎重待之!”
崔光忙將他托住,急聲道:“何故如此,你倒是說清楚些?”
李承志只是搖頭。
說出來,豈不是害了崔光?
第五四四章 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