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李承志不由的笑了起來:這老頭還挺急智?
他也不費話,三言兩語與楊舒、元淵見過,又大袖一揮,往衙中一指:“請!”
只以為李承志要開門見山,劉芳又是輕松,又是躊躇。
輕松的是,李承志一不拖延,二不刁難。若無意外,今日就能見個水落石出。
躊躇的是,他如此直接了當,絕對已是早有定計,胸有成竹。但凡朝廷半點不如他的意,就會將自己掃地出門。
就算憑自己這張老臉,并以往與他的情誼能拖些時日,但至朝廷反復,起兵來攻之時,怕就是項上人頭落地,頸中熱血祭旗之時……
暗暗猜疑,劉芳等人便隨李承志進了衙院。
然而人還在院中,便聞到醇醇酒香,并肉食的香氣。再探頭往堂中一看,只見殿中擺著十數張案幾,案上各色菜品琳瑯滿目。且還升騰著裊裊熱氣,擺明是掐著時間端上來的。
怪不得要令使團與表是城暫住一夜,竟連洗瀨的時間都省了。
進門就要飲宴,李承志這是有多急?
這規格,這待遇,早已出乎了劉芳的預料,李承志的態度好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但劉芳也罷,元淵與楊舒也罷,總覺得李承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幾人亦步亦芻,進門之前還交換了個眼色,皆是一臉茫然。
總不會是喂飽了再殺吧?
眾人約定俗成,都不用提醒,就知該坐于左首還是右首,該坐于哪一案后。
三人以劉芳為首,在左邊坐了一排。方一落座,又聽李承志笑道:“遠來都是客,既然不惜數千里奔波來我西海,無論如何也該一盡地主之誼。若是寺卿不嫌,何不邀任城王殿下與高太尉一同飲宴?”
元澄也倒罷了,至于高肇,哪還有太尉之說?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二人以往所為,便是李承志將其千刀萬剮也不奇怪,更何況他還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如此急迫,總不能是召這二人來此敘舊吧?
今日莫不是要血濺殿中?
劉芳心中一凌,更覺酒無好酒,宴無好宴。
見他不應,李承志又疑聲問道:“敢問寺卿,莫非是有何不妥?”
“國公說笑了!”
劉芳頭搖的斬釘截鐵,“授太后與陛下旨意,任城王與平原公本就是來此向國公負荊請罪,是以并無不妥!”
說罷,他又朝元淵使了個眼色。元淵會意,向李承志告了聲罪,離席而去。
不多時,元澄與高肇便隨元淵入了殿。
二人也不見禮,更不言語,只是盯著殿上的李承志,就如雕塑。
便是李承志自認為心胸開闊,肚子里能撐船,看到這二人時,依舊生出陣陣快意。
若非是這二人,他何至于屢次命懸一線,險死還生?
若非這二人,李氏上下何至于父離母散,李睿何至于橫死街頭?
他永遠都忘不了,李睿被利槍穿心,口吐鮮血的模樣。
跖狗吠堯,各為其主,立場不同,自然不用談誰對誰錯。但李承志與這二人已是仇怨難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看這二人目露恨意,心如死灰,李承志止不住的嘴角上揚:老天有眼!
明知會被世人非議,更會被罵做小雞肚腸,寸量銖稱之輩,但李承志依舊沒忍住。
他微微一笑:“二位,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不知做何感想?”
二人宦海沉浮,豈能聽不出他話中隱意?
苦心積慮,謀劃一場,終是為李氏做了嫁衣……
高肇臉色依舊,不動如山。
這一路上他早就料想過,見到李承志會如何如何,甚至早就有了必死的覺悟。
再加他本就是八面使風,七竅玲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