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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芝啟的自信,來自于他對金錢的崇拜。
在商賈眼中,世間沒有任何事情是錢不能解決的,何況這一次他豁了出去,拿出將近十萬兩白銀,鄉勇不賣命才怪。
楊宇聞言也多了一絲信心,神情輕松起來,溜須道:“鄭老爺不愧是江陰真正的首富,豪擲千金,實乃大手筆也!”
得到楊宇的認可,鄭芝啟越發得意,狂傲起來,笑道:“鄭氏大宅,將成為盧象英天雄軍眼中的‘釣魚城’,是絕對堅不可摧的!”
對不起,錢真的是萬能的,我鄭氏家產數百萬,用重金打造的鄉勇賣命防守,他盧象英區區五百新兵,拿頭來強攻我鄭氏大宅!
敢來,就讓他有來無回。
須知南宋釣魚城,孤守二十年。
堅不可摧。
甚至連蒙哥大汗都只能望而興嘆,最終陣亡于釣魚城下。
端起桌上的茶杯,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笑道:“來來來,楊大人,我就以茶代酒,提前慶祝今后的合作,到時候大家一起發財。”
楊宇也笑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求之不得。
攀上了申港鄭氏,若是再由申港鄭氏和鄭芝龍搭上關系,到時候鄭芝龍一旦降清,必然和吳三桂一樣被重用,那么自己的仕途很可能再上層樓。
兩人笑著一飲而盡,心情甚是愉快。
至于接下來的戰事會死多少鄉勇,對于兩人而言,都不重要。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
百姓嘛,像野草一樣,死再多,春風一吹,又會長起來,這些命根本不值錢,區區一百五十兩就能買一個鄉勇的命,而一百五十兩,鄭芝啟隨隨便便吃頓飯的錢而已。
另一邊,鄭芝仙在書房里坐臥難安。
他不知道情形怎么樣了。
公孫紀遲遲沒有歸來,不知道是殺那木都魯·齊珠成功后去找盧象英了,還是失敗后被那木都魯·齊珠的人殺了。
可不管是哪種情形,鄭芝仙的選擇空間都很小。
只能被動的跟隨局勢。
房間門忽然被推開,女兒鄭狐衣一身勁裝,腰間佩劍,丫鬟喜鵲也一樣打扮,進門后鄭狐衣急聲道:“爹,公孫大爺帶人去殺那木都魯·齊珠了,我和喜鵲在南墻頭上看了一會兒,好像那個誰也帶兵在埋伏,和公孫大爺合力殺了那木都魯·齊珠。”
鄭芝仙驚得猛然站起身,“殺了?”
鄭狐衣嗯了一聲,“看這架勢,那個誰拿到了那木都魯·齊珠的頭顱,有了對咱們鄭氏正大光明出兵的理由,今晚怕是要夜襲了。”
鄭芝仙頹然坐下,他必須做出選擇了。
要么和大房一起對抗天雄軍,要么……
看著一身勁裝英姿勃發的女兒鄭狐衣,鄭芝仙心里矛盾萬分,如果只有一個人,他早就去找盧象英了,可他還有個寶貝女兒,二房還有那么的子侄兄妹。
沉默了一陣,對鄭狐衣道:“狐衣,你就那么想當一個花木蘭?”
鄭狐衣愕然。
這時候了,爹還有心情來挪揄自己?
鄭氏大門內。
趙奎抱刀坐在照壁后,意氣風華。
大公子鄭福遠說了,只要這一次打退天雄軍保鄭氏周全,會給自己良田五十畝,申港鎮上大院一座,另給白銀一千兩!
意味著自己一夜之間就要成為地主土豪。
甚爽。
麾下八百鄉勇,聽說賞銀從二十兩提到了五十兩,都在嗷嗷叫著,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天雄軍營地,殺對方一個落花流水。
戰意高昂的很。
八百鄉勇刀劍齊備,又有二十長槍兵,占據圍墻之防御,兵力又有優勢,拱衛鄭氏大宅,必然固若金湯。
他天雄軍敢來,老子就負責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