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第三天,在第二天的時候,顧青松就直接約見了馬光明。
顧青松坐在辦公室的茶桌內側,一旁的自動上水機正在咕咕地冒著熱氣,茶桌上擺著一個紫檀茶臺,顧青松招呼著馬光明跟孫希寧在對面坐下,然后淡淡一笑:“朋友剛送我一餅陳年普洱,正好跟馬總、孫總一起來嘗嘗。”
馬光明跟孫希寧都是禮貌地一欠身:“榮幸之至。”
顧青松說罷熟練地取出茶餅,用茶刀撬出一塊來,放到了面前的小巧的朱泥西施壺中,然后拿起熱水壺來倒水,水流呈現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準確地落入狹小的壺口中,竟是一滴沒有旁落。
第一泡茶水傾倒在公道杯中,顧青松優雅地拿起公道杯,將茶水倒在了朱泥西施壺上,用刷子輕輕地洗刷著。
馬光明知道,這是在洗茶。一些生意人喜歡講究,不僅要洗茶,還要養壺,用茶水洗,還要細細地把玩,直到壺身上玩出包漿來,才算是極品。
他前世也喝茶,但沒有這么多的講究,都是直接用玻璃杯泡茶,還方便攜帶,不似顧青松這樣慢條斯理。馬光明心里盤算著,顧青松這樣不慌不忙地擺弄著茶具,要么是習慣使然,要么就是別有用心。
按道理說,對于顧青松這樣的投資大佬,時間都是非常寶貴,他馬光明跟孫希寧應該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讓他浪費這寶貴的時間來一道品茶。
品茶跟喝酒差不多,都要找聊得來的朋友一起才行,沒人會隨便找個人陪自己品茶喝酒,除非這個人癡迷到了成魔的程度。顧青松這樣的人,應該不至于癡迷茶道到這個地步,也不會閑的沒事找馬光明喝茶。
既然如此,那么顧青松就一定是故作輕松,故作輕松的背后,必然是給對方一個不在乎的態度,從而,可以殺價!
就像一個歹徒挾持了一個人質,叫囂著要撕票的時候,對面的人卻對這個人質的生死毫不在乎,歹徒十有八九會有心理變化,覺得手里的人質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換了在以往,此刻馬光明心里一定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但他看出了顧青松的心思,倒也不著急起來。
只是孫希寧沒有看破這一層面,見顧青松完全不提投資大明外賣的事,臉上流露出一絲著急。
顧青松倒出第一杯茶,示意道:“馬總,孫總,二位嘗嘗怎么樣。”
兩人端起精致小巧的朱泥杯,孫希寧吹了吹,然后一飲而盡。
馬光明則慢悠悠地吹吹,再湊到鼻前聞了聞,然后抿了一小口,在嘴里來回盤旋了三次,這才吞咽了下去。
既然對手在打太極拳,那么不妨陪他玩玩。
“顧總這茶的確不錯,湯色透亮,味道清香,回甘很快,的確是不錯的好茶。”馬光明放下茶杯,微笑道。
顧青松也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話。
他一眼就瞧出來了,心里暗暗稱奇,這二十幾歲的孫希寧,定力竟是不如十幾歲的馬光明,這個大明外賣的總裁,盡管年輕得有些過分,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是格外的老成,似乎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商人,一副穩坐中軍帳的架勢,看來小看不得。
孫希寧忍不住要開口說話,但見馬光明也是這樣優哉游哉,不由得閉上了嘴。
他對自己的角色定位是很準確的,今天這場戰斗,他只是僚機,只是輔助,不能喧賓奪主,因此馬光明不開口,他也不好開口。
如此這般喝了三杯茶,顧青松還點起一根檀香來,就差放點音樂了。
馬光明依舊微微帶著笑,也不急著說話。
顧青松終于忍不住了,開口笑道:“馬總,前天你們在我這兒談的項目,我將計劃書給幾位董事看了,他們中多數人認為,這個項目過于簡單,很容易被人復制出來,所以,他們給出了不予投資的判斷。”
孫希